下午时分,县衙的捕快们终于到了。
没来多,就两个。
一老一少,骑府衙最快的马赶来。
老的叫丁震,在县衙干了快三十年。
少的叫罗阳,县衙里今年给丁震安排的徒弟。
师徒俩站在世豪酒楼后院门口,面色苍白。
来之前就听十里镇豪绅派来的人说,巡检司一百多号人被人宰了。
但没成想,凶手手法如此残忍。
这哪是简简单单的杀人,简直就是泄愤。
九成九以上的尸体,都不完整。
“师父,这。。。怎么查?”
罗阳喉咙干涩。
“你当真以为县太爷是派咱来办案的啊?”
丁震揉着眼睛,阳光下的鲜红,看久了眼睛疼。
“不是来办案?那咱们来做什么?”
“收尸,这案子,压根就不用办,不然为什么就派咱俩来?”
“不用办?”
罗阳惊道。
丁震笑了笑,比哭还难看:“自己人干的,办什么?”
“自己人?闵昌干的?”
罗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闵昌。
因为他是津岭渡的瓢把子。
跟十里镇巡检司有经济来往。
而且是县衙最强之人。
嚣张跋扈。
可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罗阳顿觉一头两个大。
丁震瞪了徒弟一眼:“来之前你又不是没见闵昌听说十里镇巡检司被灭后的模样,愁眉苦脸,跟死了爹一样。”
“难道不是因为心虚?”
“草。”
丁震直接爆粗,“你小子,得亏跟县太爷的管家沾亲带故,不然能干个鸡毛的捕快。”
“师父,您别就知道骂我啊,我这不是在学吗。”
罗阳委屈道。
丁震瞥一眼院里的尸体,问道:“知道车马部吗?”
“知道。”
罗阳点头,“先皇二十年前成立的。”
“还不错,懂点历史。”
说着,丁震凑到徒弟耳边,小声继续道:“前天我跟闵昌喝酒,喝醉以后,他给我说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