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不自觉的深深咽了一口口水,空气中意大利的咖啡果然味道浓郁。
秦风坐在她的床边晃动着咖啡杯低头问:“想喝吗?”
赵芸伸手拉他,他向后躲开,满眼的揶揄,他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这可不是用摩卡壶煮的咖啡啊,这是caffèrretto,放了果渣白兰地的。”
赵芸冷眼骂他:“秦风,你真无耻。”
“承蒙夸奖。”
秦风笑,复又喝了一口咖啡。
赵芸有点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但还是扳着脸说:“我这其实就是背部钉了个钉而已,没那么娇弱的,我完全可以自己起身倒咖啡喝……”
话还未完,唇齿间就溢满了浓郁的酒加咖啡味,果然是完美的组合,赵芸满意的闭上眼睛。秦风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咖啡尽数注入她嘴里,最后变成那咖啡反复流淌在两人唇齿间。
渐渐的,那吻逐渐加深,深到让赵芸有些受不了他那仿若狂风席卷的冲击,口腔内尽数而来的全部变成所熟悉的他的味道,嘴边不可抑制的溢出轻哼。
被太久的美好熟悉所吸引,秦风完全沉浸在那柔软的唇里,顾不得自己的狠嗜,一遍遍的扫过那口腔,体内被激发出了很久未有过的变化,直到赵芸的轻哼声音才猛得将自己的意识拉回。
以为是碰到了她的哪里,让她牵扯到了伤口,放开了她有些紧张的问:“哪里疼了吗?”
赵芸脸颊粉红,像是二十岁的少女,肌肤如瓷,唇色嫣红,抬起头望着秦风眼底露出的热烈腥红,轻启朱唇:“舌头疼。”
“哄”
的一声,秦风心底所有被压抑的东西顿时被炸开,喷发到四肢,身体处处都被那东西塞得满满的。
人非圣贤啊……到了此时……谁还能忍……
忽然,赵芸又道:“我伤口也疼。”
秦风那所有的东西瞬间被浇灭,仿似看到自他头顶留下一道道水滴,带了些狼狈。赵芸忍不住轻笑出声,秦风的表情更是风云变幻,到最后恨不得把她掐死一般,她适时的发软继续说:“我累了,你搂着我睡一会吧。”
秦风无奈的上床轻轻搂着她,在她头顶发出哑声:“相信我,我会还回来的。”
赵芸无奈叹气,惹到了狼,后果不堪设想,她假装正经着想换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却没想到得到了他认真的回答。
她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答:“你是申根签证吧?和我一同去一次丹麦。”
赵芸脑袋里面不停的回放着所有资料,却一丝头绪都没有,想不通他带她去丹麦做什么。
一路从罗马到佛罗伦萨,再到西西里,接下来是丹麦,即使下次去南极,她都不会有任何惊讶了。
秦风反问:“你呢?你应该也早有打算吧?”
赵芸将脑袋压低了一些,埋进了被子里面:“boss将我安排到了军区部队,大概三个月。”
秦风皱着眉“嗯”
了一声,赵芸听出了他声音里面带着的低沉,没有说话,又忽听他问:“过两天带你爬一次西西里的埃特纳火山,敢不敢?”
活火山啊,会随时爆发的……但赵芸还是扬起了头说“当然敢”
。
秦风笑:“爬了火山后,你就是甘比亚家族的人了。”
赵芸愣住:“什么意思?”
“意思是……丹麦是个结婚的好地方。”
☆、
令赵芸千思万想都未曾想过秦风会在仅仅“两天后”
,就拉着她这个伤员爬上了埃特纳火山——海拔3200公尺以上的埃特纳火山。
秦风面上维持着仿佛走着平坦大道的怡然表情,全然不顾她的伤势,将她置于身旁,不搀不扶。偶尔她落于后方,他就转过身站在前方抱臂悠然的等着,等到她蹒跚到他身旁再一起继续前行。
赵芸真是不知道当时她错搭了哪根筋,为何就那么坚定的说出“当然敢”
那三个字。
刚走至半山腰的时候,就能看到那自火山口发出的浅薄烟雾,像是层层云雾笼罩一起,不谈风景,谈其恐怖,完全可以想象到这火山曾经爆发时、是场多么大的浩劫。
赵芸如是想:这活火山千万别在今天爆发了。
越接近火山口,风就越大,大得让赵芸难以呼吸,一边又只能顶着呛人的大风、气喘吁吁的大口呼气。山上山下温差较大,让赵芸觉着那风吹进了她的骨缝,刺着的又疼又冷,最可悲的是还不太敢蜷起手臂紧紧抱住,怕牵扯到后背的伤口会更疼。
之前秦风每次为她换药时都让她冷汗淋漓、咬紧着牙关才没让喊叫自口中吼出。子弹可是活生生打开一个窟窿钻进肉里再拿出来的,疼的真不是人所能忍的。
于此,赵芸只冷着脸僵着身子一步步前行。
有风呼啸,身边也有火山子民在经过她身边时说句加油,赵芸当做听不懂,秦风就绅士的在一旁替她向村民打招呼,他温和的中低音回荡在她的耳旁,总算是让她的心情没有那么压抑了。
秦风敏锐度非常之大,赵芸的嘴角刚扬起一点,他就转头泼着她的冷水问:“还能爬么?2000多公尺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生高原反应的,休息一下?”
赵芸听着他近似于挑衅的话,嘴角弧度不易察觉的一点点收回,摆起了冷脸,答:“不需要。”
秦风倒是停下了脚步,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偏头望着她的眼睛,直入眼底,像在思忖着。
赵芸冷脸看着他用拳头所掩饰的笑,不由得愤怒交加,抬脚继续向前。
这次是真的看不透他这能让人气的吐血的行为了,他不是应该如之前一样一直走到哪都搂着她照顾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