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舌头要刺中易芝丘的胸膛,忽然一道蓝色的寒芒闪过来,如寒星一枚,如冰晶一道,正好定在舌头上。
紧接着冰蓝色的寒芒顺势而上,竟然一寸一寸以肉眼可见的寒气,蔓延到红鬼蛤蟆背上,将这只蛤蟆整个冻成了冰块。
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影,四十多岁的年龄,身材清瘦单薄,穿着件朴素的长袍,脚上是一双没有泥点的黑色布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爱养猫的教书匠,书院的九指先生老何!
马书迟和韩大锦高兴地大叫,“何先生。”
低头却发现自己竟然还光着屁股,顿时间羞臊难当。
老何不紧不慢地扔给两人三套衣服,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韩大侠、马大侠,怎么回事?怎落到这样衣衫不整的地步?啊不对,你俩压根没穿衣服。”
韩大锦红着脸挠着头,说了烧书的事儿。
“等等,你说什么?易芝丘不是棍子的主人?”
“不是。”
“哈哈,不可能,这会儿再骗我,我真要生气了。他用的棍子,不是芝丘会是谁?”
老何表情严肃了起来。
“我。”
马书迟低声回答。
“你?不可能的,臭小子还想骗我?”
老何故作轻松念叨着“不可能”
,一边仔细感受着马书迟的经脉,忽然激动的双手颤抖,“你的火性怎么会这么强?完了!那芝丘全完了!”
老何疯了似的跑到易芝丘身边,立刻搭脉查看伤势,脸色十分难看。
易芝丘双目混沌,已经神志不清。他的嘴角已经因为缺水,干裂得不成样子,手上也全是烫伤的水泡,但还是死死拽着那只已经冻起来的舌头,整个人摇摇欲坠。
白猫跳出来,在老何肩头静静看着一切。终于,老何双手泛光,在摇摇晃晃的易芝丘连点了三十二下,易芝丘缓缓倒在老何的怀里。
“天意”
,苦笑一声,何先生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他嘴里念叨着“难道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命运,为何一次次将我玩弄于鼓掌。白宝儿,为什么?为什么是又是我?这十来年,老天折腾的我还不够吗?”
“何先生?”
两人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从没见过向来淡定的先生,失态成这个样子,仿佛易芝丘就是他世界的支柱。
何先生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迅速丢给两个孩子一对儿瓷瓶,“白的外敷,青的口服,你们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跟我回学堂,修养好身体,有什么明天再说明天再问,我还有很多事要办。”
说着话他强行扛起易芝丘,向学堂快步走去。两个孩子一路小跑跟上。
深夜,学堂里。
何先生躺在床上,双眼无神,“进来吧,那两个孩子的房间已经被我下了隔音禁制。”
一个皮肤黝黑,五短身材的男人闯了进来。
他草帽压得看不见脸,但露出的胳膊精壮像个铁匠,他怒气冲冲地质问:“老何!你怎么搞的,103子出事儿了?”
“嗯。芝丘被红红驭火棍烫伤了本元,再也没有修行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