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叹了口气:“唉,是啊。老夫正在诊治呢,这不,被这丫头说拉走就拉走了,老夫人这会儿肯定窝着火呢。”
话音落下,虞稚冰冷地抬眸,凌厉的目光似要将夏儿剥成碎片。
夏儿倒是反应快,振振有词地说:“奴婢这不是担心小姐吗,生怕小姐受苦,没有想那么多啊。”
虞稚这会儿没工夫与她争辩,转头问老大夫:“老夫人有何症状?为何久治不愈?”
“三小姐不知道?”
老大夫怫然不悦,没想到身为亲孙女,居然连自己奶奶的病情都不清楚。
他没好气的回答:“嗜睡多梦,疲乏无力,四肢寒痛,好多年了……”
听到熟悉的这些症状,虞稚又问:“您可试过针灸?”
老大夫埋头一边写方子,一边摆了摆手:“怎么没有?不起作用。”
空气寂静了少顷。
“清明十二针呢?”
浅淡如水的声音溢入耳畔,老大夫一愣,对这五个字肃然起敬:“焦偃老爷子的绝技之一?”
他摇了摇头:“未得老爷子亲自指点,谁敢啊。说来……我这辈子若是见得了这位祖师爷一次,死而无憾呐……”
“我会,走。”
“哎哎哎?”
老大夫还来不及问她什么,就又被拉走了,他握着手中的毛笔挥舞:“我方子还没写完呢!”
虞稚脚步不停,不疾不徐地道:“我都记得,麻黄,桂枝,杏仁,甘草。”
她只是没地方找药材而已,不然这点小病自己就可以应付。
“你……”
老大夫大吃一惊,“您还会医术?”
风吹起虞稚的青丝,唇瓣微启,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略懂。”
生为虞家精绝机关术的唯一传人,世间所有有规律者,皆是她的必修课。
“我…我自己走……”
老大夫挣脱虞稚的手,迈着老腿疾步跟上,满脸激动,“三小姐,您见过焦偃老爷子?那可是神医啊!您在哪儿见的?”
虞稚迟疑片刻,答:“忘了。”
这让她怎么说,说焦老与她父亲打赌赢了,才夺走了教她医术的机会,整天在她旁边嚷嚷,差点就把她忽悠去做亲传弟子了?
想到这儿,焦老那张老顽童的笑脸闪过脑海,她不由得失笑,转瞬间心又揪起,密密麻麻的痛席卷四肢百骸。
也不知他老人家得知虞家被灭门了,是什么反应……
对了。
虞稚这才想起来:“老夫人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