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笑了。」
如此說著,衛戟離開了正房。
謝知筠端坐在架子床上,靜坐許久,才低頭笑了起來。
「好,你不怕,」謝知筠道,「以後有你怕時候。」
這話說完,謝知筠面色一變,嬌斥一句:「糟了!」
她精心準備,豁出臉面引誘衛戟,衛戟竟偏生不上當,同她說了半天外務,最後倒是瀟灑離去。
謝知筠氣得臉兒通紅,就連朝雨進來也沒發現,她的手在衣袖上狠狠攪了兩下,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朝雨有些好奇:「小姐,姑爺怎麼走了?」
「邀月說的沒錯,」謝知筠咬碎一口銀牙,「他就是個榆木腦袋,這麼大人了都不開竅,只知道打打殺殺,半點不通人情。」
朝雨見她氣得臉都紅了,忙給她端了一杯清茶,讓她消消火氣。
「興許是小姐太過含蓄,姑爺未曾知曉?」
朝雨哄勸她,道:「小姐同姑爺成婚之前,衛家的管事曾同家主講過,道姑爺年少便入軍營,一直在軍中生活,身邊也只有侍奉的小廝和一起打打殺殺的軍士們,從不同姑娘親近,故而也不知如何同娘子相處。」
「當時那管事的意思是,還請小姐多擔待,若是姑爺說不通話,就讓小姐尋了國公夫人,國公夫人能說一說姑爺,現在看來,姑爺確實不解風情。」
謝知筠不由想起成婚那一日,他硬生生從傍晚折騰到深夜,她哭著說累了,衛戟都不停歇,當真是不知憐香惜玉。
思及此,謝知筠臉上微紅,這一次卻是因為羞赧。
朝雨見謝知筠怒氣漸消,便安慰道:「小姐也莫急,子女之事急不來,順其自然豈不更好?」
謝知筠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旋即嘆了口氣。
朝雨自然不知她是為何,她是擔憂謝氏衛氏再添變故,故而想要嘗試是否還能入夢。
若是她能入夢,或許就能免除災禍,像牧雲的母親方嫂那般,能救一條命。
謝知筠又並非真想同衛戟同床共枕,她也沒這樂,不過是為了入夢罷了。
如此想著,謝知筠彆扭道:「我又不是非他不可,還當自己是香餑餑呢,我這是給他面子。」
朝雨捂嘴笑起來:「是是是,小姐說得對,都是姑爺的錯!」
主僕兩個說笑幾句,謝知筠便道:「早些歇息吧。」
一夜好眠,次日清晨謝知筠早早便醒來。
不過衛戟比她更早,待她用早食時,衛戟已經去大營了。
謝知筠今日並無它事,便對牧雲道:「去把我的棋盒取來,上午陽光正好,你且陪我對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