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去看司空堇宥,便兀自垂着脑袋,双手无措地垂在身侧,却下意识抓上了榻上的被褥。
“痂的颜色?硬度?”
辛子阑继续问。
“暗黑色。”
司空堇宥一边答,一边伸手探了来,手指按在黎夕妤的伤口处,带着几分凉意,“很软,与正常伤口结痂后的触感全然不同。”
司空堇宥说着,眉头竟微微蹙起。
而黎夕妤,当司空堇宥伸手抚上她的伤口时,她的身子猛地颤栗着,全身的神经都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
那种感觉,似有柔和轻风抚过,令她舒爽,令她心痒,令她……悸动不休。
“伤口周围的肌肤可是暗红色?”
“没错。”
“那么接下来,检查后脊的伤口。”
辛子阑话音一落,黎夕妤尚未有何反应,便被司空堇宥扳过了身子,将脊背呈在他的面前。
“尺寸?”
“深约三分,宽约一寸。”
“颜色?”
“暗黑色。”
“硬度?”
“较软。”
“伤口周围可有暗红色肌肤?”
“有,少许。”
二人一问一答,好不畅快。
然黎夕妤却羞得要死,她此时此刻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姑娘身上的鞭伤,愈合得怎样?”
“残留着暗红色的疤痕。”
辛子阑沉默了片刻,而后道,“成了,本大夫已有些眉目了。”
听见这话,黎夕妤终是长长舒了口气,她正欲穿回衣裳,却突觉周身一暖,司空堇宥竟替她披上了外衫,将她的身子裹了起来。
而后,他未出一言,便起身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了,黎夕妤深吸了一口气,便将自己摔在了榻上。
她忍受着心底的燥热,脑中思绪纷乱不休,久久不能平。
“阿夕的身子如何?”
这时,幔帐外传来司空堇宥的声音。
黎夕妤立即竖起耳朵,不由紧张起来。
“放心吧!这姑娘命好,遇上了我!死不了!”
只听辛子阑如此道。
随后,便听闻一阵悉悉碎碎的声响传了来,也不知外面的两人在做什么。
黎夕妤立即起身,穿好衣物后,便掀开幔帐走了出去。
但见辛子阑正伏在闻人贞榻边的桌案上,提笔写写画画。
半晌后,他终于起身,将写好的宣纸递给黎夕妤,“喏,药方!”
黎夕妤接过泛了黄的宣纸,只是瞧了一眼,嘴角便止不住地抽了抽。
但见那是一张很长很长的药方,其上所述约有四十多味药材,实在壮观。
黎夕妤不懂医理,可这时她身侧的司空堇宥却开了口,“都是些很常见的药材,当真能够医好阿夕的身子?”
“将军可莫要小瞧这些药材,它们虽常见,可配在一起,却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用!”
辛子阑双手抱胸,满眼皆是笃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