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云亲自驾车,将楚辞和陆小郡王送到了南郡王府门口,又看着两人进了大门,然后才离开。
陆小郡王一面扶着楚辞往前走去,一面皱起眉头,不放心地看着她,“楚小辞,你都这样了,不如就不要去鹿呦院了吧?”
楚辞听他这么提议,却不肯答应。她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他道,“昨夜一夜未归,虽然有碧月报了平安,但我估摸着,老夫人还是没有睡好。我们去看看,更放心些。”
陆小郡王没办法,只得认命地跟着她朝鹿呦院走去。
一刻钟后,鹿呦院,暖阁。
老夫人听闻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和孙媳妇回来,立刻让碧心出来迎人。
碧心匆匆出门,行过礼后,带着楚辞和陆小郡王往暖阁里走。
刚掀起帘子,老夫人关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阿辞,快过来让祖母看看,你有没有事?”
楚辞闻言,心中一暖,便朝老夫人走去,口中淡淡道,“回老夫人的话,只是受了些惊吓,将养了一夜,已经大好了。”
老夫人听罢,抬头打量了一番她的脸色,见她脸上确实有几分红润,才放下心来。
停了会儿,又握着她的手,转头看向陆小郡王,问,“可知道惊马的缘由是什么?”
陆小郡王听老夫人问起惊马缘由,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哼了一声,冷冷道,“孙儿已经让人去查了,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结果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摩挲着楚辞冰凉的手,脸色有些苍白的后怕道,“以后若是无事,你们还是待在府里为好,别再出去乱跑了……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祖母只怕心都要被吓出来!”
“……是阿辞的错,让老夫人挂心了。”
楚辞不好意思地看向老夫人,弱弱地说道。
老夫人见她面露愧疚,心中一阵柔软,拍着她的手又解释道,“阿辞,你也别多想,祖母不是要禁你们两个的足……只是人老了,受不起多少惊吓,关心你们罢了!”
“我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我心里都明白的。”
楚辞点头,稍后,又补了句,“老夫人您不老,一点儿都不老的!”
“就你嘴甜!”
老夫人抬起手,在她鼻头轻轻地刮了下。而后,皱眉深思了片刻,又道,“罢了罢了,以后想出去还是出去,只不过,侍卫随从要多带上一些……有他们在,我也能多安几分心。”
楚辞见老夫人松口,眸光一亮,当即顺水推舟道,“阿辞听老夫人的。”
而陆小郡王,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一旁,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淡淡地看着楚辞,带着几分笑意,几分宠溺。
老夫人瞧着自家孙子这般痴汉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然后又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几眼,摆手道,“好了,一夜没回来,你们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晚上再过来陪祖母用膳!”
“是,老夫人(祖母)!”
两人同时起身,向老夫人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朝外退去。
鹿呦院外。
陆小郡王习惯性地送楚辞回朗月居。
他现在想起定南侯,还是一肚子的气。
快到拐角处时,突然扭头,看向楚辞,挑着下巴冷哼,“小爷就是不喜欢萧镇云那个乡巴佬!楚小辞,以后不许你再跟他来往!”
楚辞闻言,转头看向他,挑眉思索了一会儿,反问,“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缘由?”
陆小郡王冷哼,“还不是因为他那个泼妇亲娘!”
“哦,你是说萧老夫人?”
陆小郡王点点头,一脸厌恶的冷笑道,“那老货,对外称什么萧老夫人,侯夫人,其实就是一个村妇!你也知道,金陵城中,只有我们两家是有爵位的,所以她向来喜欢和祖母一较高下……这么多年,每一回和祖母碰面,都要惹祖母气上一场!更有几次,都将祖母气得晕了过去!”
楚辞心中了然,望着他缓缓点了点头,“原来你是因为老夫人才看不上定南侯。”
陆小郡王剑眉一挑,冷酷中带着几分得色,“小爷就是这般爱憎分明,恨屋及乌的性子!”
楚辞听罢,瞧着他弯唇一笑,点头道,“挺好的。”
“你说什么?”
陆小郡王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向楚辞。
楚辞也停下脚步,和他对视,轻轻浅浅地笑起来,“我说你这样的性子挺好的,简简单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这样很好。”
陆小郡王听她夸奖自己,耳根子不自觉地红了红。
凝滞片刻后,又抬脚朝前走去,将楚辞甩在后面,闷声哼道,“算你有眼光。”
楚辞看着他的背影摇头低笑了一声,没再言语。
一路沉默,到了朗月居的门口。
她正要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