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色的太子章服被打湿了前襟,随意地扔到地上,如一团堆砌的乌云,中衣和亵裤也揉皱了挂在床边,绣着花枝的幔帐轻微晃动着,掩映着帐中的人影。
“呜……嗯……”
绮雪倒在姬玉衡怀中,雪白的兔耳朵颤得厉害,毛绒绒的尾巴吸饱了水分,湿漉漉地耷拉下来,全身香汗淋漓,粉白的手肘和腿窝也泛着晶莹的水光。
帐中盈满了靡艳的香气,姬玉衡单手扣住他的两只手腕,防止他挣脱,自上而下地亲吻他的面颊和肩颈。
绮雪柔嫩的双唇润泽得如若饱满多汁的果实,微微张开,发出带着哭腔的甜腻低吟:“云期,我真的不行,我不能再……”
他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姬玉衡亲住了双唇,同时姬玉衡的手掌盖在他的尾巴上轻轻一揉,绮雪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彻底化为了一池春水,任由姬玉衡拨弄,泛出圈圈涟漪。
……
甚至到了最后,绮雪就算变回小兔子的原形,也没有完全逃开姬玉衡的摆布,姬玉衡将他捧在掌心上,亲他的小脑袋和粉鼻尖,又用手指轻轻地按揉柔软的兔肚皮。
兔团彻底变成了粉白的颜色,小爪子胡乱踢动,抱住姬玉衡的手指,舒服到腹部都在轻轻地抽痛。
他受不了了,哭着变回人形,又被姬玉衡拉着坠入到无边的情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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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雪熟睡之后,姬玉衡并没有离开,而是轻柔地收拾好了残局,又重新躺回绮雪身边,抱着他闭眼假寐。
册封大典即将开始前,他见绮雪没有过来,问过宫人后才知道贵妃身体抱恙,因此不会出席大典。
尽管猜测这或许只是绮雪不想参加大典的托辞,但姬玉衡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才前来承露宫看望,却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到了床上。
但他并不后悔,甚至暗暗对他们没有做到底感到遗憾。
绮雪到底还是坚持着底线,不准他进来,因为他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遵从着绮雪的吩咐,除此之外,该做的基本都做过一遍了,他的母妃没有看错人,他骨子里就是非常下流,除了不进去,别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不过他之所以敢这样折腾绮雪,也是因为提前给绮雪诊过脉,确认他的脉象康健平稳,身体没有大碍,否则他说什么也不会碰绮雪的。
姬玉衡留在承露宫陪伴了绮雪很久,直到听说贺兰寂找他,他才匆匆穿好仍未干透的太子章服,带着满身的香气,先一步回到明光宫沐浴更衣。
明光宫历来都是太子居住的东宫,姬玉衡已经正式住进去了,目前明光宫的王掌事和大多数宫人都是他从郡主府带出来的旧人,哪怕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也都会守口如瓶。
姬玉衡离开后,绮雪又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发现姬玉衡不在,床榻被收拾干净了,他身上也清清爽爽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下意识地却闻了闻空气,寻找着姬玉衡的气
味,遗憾地发现几乎没有残留,闷闷不乐地躺了下来。
绮雪发现,姬玉衡的拥抱和亲吻可以缓解他身体的不适,方才姬玉衡和他缠绵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之前的不适感全部消退了,可伴随着姬玉衡的离开,他又开始头晕反胃了,只想懒洋洋地躺着,明明有饥饿感,却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去。
绮雪越躺越烦闷,干脆变回兔团,在床上拱来拱去,肥美的兔屁高高地翘起来,小尾巴一抖一抖的,小爪子不停地在被子上抓挠着,想要刨出一个兔窝出来。
兔团正专心致志地刨着坑,忽然感觉到尾巴尖被人碰了一下,回头一看,黑葡萄似的圆眼睛里映入了年轻道人清秀的面容。
“阿雪。”
玄阳怀抱拂尘坐在床边,伸手摸摸他的尾巴尖,又点了点他的小脑袋。
他宠爱地对绮雪说:“听说你身体不适,我有些担心你,好在你看上去没有大碍,甚至有精力独自玩闹,看来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兔团惊喜而难为情地抖动着尾巴:“不是的,圣君……我并非在玩闹,只是觉得心情烦闷,挖兔窝能让我觉得舒服一些。”
他害羞地用被子挡住自己,玄阳忍俊不禁地摸他的小脑袋:“好,是我不对,错怪阿雪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不妨与我说说,我也通晓医理。”
兔团不好意思地问:“这会不会太劳烦圣君了?”
“怎么会。”
玄阳将兔团托在掌心上,轻柔地抚摸软乎乎的绒毛:“我只怕你不够依赖我。”
“多谢圣君。”
兔团向他道谢,如实地描述了自己的症状:食欲不振,无精打采,浑身无力,现在又觉得头晕恶心,烦躁起来就想做兔窝。
不是多么严重,但也足够他受的,所以姬玉衡才走了没多久,他就有点想他了。
听完他的描述,玄阳轻蹙眉心,忧心忡忡地问:“为什么不派人上山告诉我?我可以早些下来为你诊治。”
“小病而已,何须劳烦圣君。”
兔团不好意思地说着,彻底躺在玄阳的手上,摊开软软的兔肚皮让玄阳为他检查。
玄阳向他注入灵力,无可奈何地叮嘱:“再轻微的不适也要告诉我,倘若你总是这般逞强,我该如何放心得下?”
兔团用小爪爪抱住他的手指撒娇:“圣君照顾我,我也心疼圣君会劳累呀,而且……”
他刚想说自己不太像是生病,号脉时都是健健康康的,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身体不适的症状和母兔在怀孕时非常相似,难道说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忽然浑身一激灵,期期艾艾地问玄阳:“圣君……你说我会不会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