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不必离开。”
贺兰寂没放手,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你既然已经与我成婚,就是我的妻子,从此与卫淮再无牵连,是陌路之人,无须刻意避讳。”
卫淮目光一颤,显然被贺兰寂的话刺痛了,可他很快就笑了起来:“陛下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旧情难忘’,娘娘对臣并非毫无情意,到现在也是,既是有情,又怎能算是陌路之人?”
新欢旧爱针锋相对,绮雪方才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偏偏寝殿的炭火烧得又格外旺,他穿着厚重的斗篷,没一会就热得满面潮红,额头渗出薄汗。
他热得实在受不了了,软声请求贺兰寂:“陛下,放我走吧,我好热呀。”
贺兰寂垂眸望着他的脸,感受到他心中的尴尬和羞惭,到底还是不愿让他为难:“好,你到寝殿等着我。”
“多谢陛下。”
绮雪如蒙大赦从贺兰寂腿上起身,热得不停地朝脸上扇风,一边解开斗篷的衣带,一边向外走。
卫淮好不容易见到绮雪,当然不愿意让他轻易离去,下意识地抓住绮雪的手腕:“娘娘,请留步——”
斗篷自绮雪身上滑落,露出单薄的纱衣。
他出了一身汗,纱衣皱皱地紧贴他的肌肤,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胸前的软尖和后腰下的饱满也一览无余。
浑身馥郁的香气拂面而来,看到熟悉的红宝石乳。钉,卫淮的瞳孔猛地一缩,铺天盖地的酸楚和疼痛随之而来,几乎瞬间撑破了他的皮囊。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渴望,将绮雪紧紧抱入怀里,失神唤道:“……阿雪。”
“嘭”
的一声,茶杯重重地摔碎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泼了卫淮一腿。
魇魔呼啸而出,将卫淮按到一旁,贺兰寂神色漠然:“卫淮,朕已经与你说得很明白,朕可以不阻拦你与圆圆相见,但你必须适可而止,你应该清楚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臣明白。”
卫淮骤然清醒过来,黯然地低下头,没有反抗魇魔:“是臣失态了,还请陛下和娘娘责罚。”
贺兰寂微微蹙眉,看向绮雪:“圆圆,你想怎么罚他?”
绮雪看到卫淮脸上的失落,心里也有点不好受,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罚卫将军一个月的俸禄吧,下次不要再这么失态了。”
他接过魇魔递来的斗篷,抱着斗篷离去了,卫淮怔忪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听到贺兰寂冰冷的警告:“你还想再卧床养病半个月?”
卫淮失魂落魄地呢喃:“阿雪曾经是我的妻子,我们夜夜同眠,他和我在一起的时日比你长很多,凭什么我不能碰他?”
“凭他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贺兰寂说:“如果圆圆爱你胜过爱我,我不会强行将他留在宫中,我希望他快乐,可你呢,你是否替圆圆打算过?卫淮,你太自私,不配圆圆爱你。”
“我太自私……”
卫淮重复着他的话:“我很自私?”
贺兰寂:“你自己想想,你为圆圆做的所有事,到底是为了满足他,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
卫淮沉默不语。
……
当夜,绮雪等待贺兰寂实在等得太久了,终于熬不住地睡了过去,等到他睡醒过来,贺兰寂已经去上早朝了,期间并没有打扰到绮雪睡觉。
绮雪懒洋洋地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心里却有点烦闷,既是为了姬玉衡,也是为了卫淮,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卫淮能开心点,也希望他不要再和陛下争执了,不然陛下也会不开心。
他叹了口气,起床更衣净面,虽然有点心烦,但他的食欲一点也不受影响,甚至还多吃了两个菜心包子。
吃过早膳,绮雪去兔园看望灰兔们,小兔子们一见到绮雪过来,立刻亲昵地凑上来,将绮雪团团围住,蹭他的脚和小腿。
看到可爱的灰兔们,绮雪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趁左右无人,他也变成了兔团的模样,挤进了灰兔之间,和它们蹭蹭闻闻,如同一群灰黑的芝麻丸里挤进了一只雪白的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