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安惊的急急摆手:“姐放心,我钱不够也不会去偷的,我上次蹲大牢真是有误会,我人品绝对没问题!”
他急的拍胸打包票。
“我就问你够不够,不够从我这里拿点,就当我买你这衣衫的。”
“啊?”
直到菩然从宋老爷赔她的“巨款”
里拿出一小半给彦安,这人才反应过来。
她神棍的摆摆手:“日后高山险阻,你莫惧就好。”
说完进屋换衣服去了。
彦安颤着手珍惜的捧着小钱袋,眼眶湿润扑通跪地:“我记下了。”
姐,你真是佛光普照啊!
褚阶学着菩然拍他肩的模样,又去拍拍彦安的肩:“快走吧,这个点主子该回来了。”
彦安可不想走前还跟自己怕得要命的上司对上,于是泪眼朦胧拱手作揖,一撩衣摆,背着包袱远去了。
你病我也病】
傲慢回到府中时,天边已经泛起橘色调的晚霞,常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奴才赶忙去备好换洗衣衫,放进清和池。
清和池其实是一块占地不大的露天温泉,由天然石筑成。
旁边还有棵梅花树,也不知这树是怎么培育的,一年四季常常绽着嫣红的花朵,风一吹几片花瓣飘在水面,雅致又清美。
石台上摆放着新鲜水果,崭新的衣衫也折叠的整齐放在一旁。
身姿颀长的男人抬步走来,泉水缭绕的热气消融了几分他气息的冷淡。
傲慢抬手解开漆黑缕金云纹袍,脱下里衣,露出流畅精致的肌理线条,他的身子像是块温润的白玉,肌肤雪腻没有一点瑕疵。
也不是。
当最后一件衣衫褪去,他将披散身后的长发绕过脖颈拢至胸前,手指灵活的用黑色发带扎起时,也清楚的将先前被头发遮挡的背部肌肤显露出来。
莹润剔透的肌肤出现疤痕,在他右后腰处,丑陋的烫伤狰狞恐怖,上面还有个烫成的文字。
并不难认,一眼就能瞧出那是个“奴”
字。
铁烙印,是用火烧铁在牲畜或器物上烫成的痕迹,可现在正深刻的印在傲慢身上。
泉水舒适,他屈腿坐下,指尖捻起胸前的银白长发,浓密的雪色睫毛覆下,鎏金瞳仁静默的瞧着那缕发丝。
以前不是银色的。
约莫着,也是黑色吧。
他有些记不清了。
又或许是不想记起。
傲慢抬手从池旁的小桌上端起泡的醇香的茶水,沉冽的唇瓣抿一口,此时恰巧吹来一阵风,吹的那梅树花枝轻颤。
这不是冬天,更没有大雪,可傲慢是纯白的,他一人铺成银装素裹的世界。
梅花落啊,花瓣落进他的杯盏,他垂眸弯唇一笑。
刹那间季节轮转,好像真的进入了孤寒冷傲的盛大冬日。
……
傲慢嫌脏,有洁癖,洗个澡能泡上一个时辰。
等这仙人工工整整把一套竖领淡蓝色长衫穿上,又将长发用内力烘干,梳理的一丝不苟后,才清闲的迈着步子出来。
小厮轻手轻脚上前,恭敬询问:“主子,现在可要用膳?”
指尖拨着腕间戴着的翡翠玉珠,他淡声:“唤那二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