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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越說越氣。

&1dquo;也就江序是個沒開竅的榆木腦袋，不然還能等到現在才發現？你說說你，好好一個品學兼優的大帥哥，怎麼偏偏就是個戀愛腦袋？之前那個白月光也是，現在江序也是，你能不能別老是被這些富家少爺拿捏啊！”

花哥打小是看著6濯長大的，可以說是半父半兄半友，不管其他人怎麼樣，他永遠第一個心疼的就是6濯。

看見6濯這種種，實在是沒忍住：&1dquo;我承認小江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孩子，但是你有必要因為他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嗎？！你做這一切值得嘛！”

花哥問完之後，自己也沒指望什麼回答，只是插著腰，轉頭看向一邊，重重地呼著白氣。

然後6濯就說：&1dquo;他就是那個白月光。”

&1dquo;？”

花哥的大腦一時沒處理過來，回過頭，&1dquo;啥？”

6濯解釋：&1dquo;他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救過我的小孩兒，如果沒有他，我先殘了死了可能都不知道。”

&1dquo;？？？”花哥大腦再次宕機，&1dquo;你喜歡的那個小子他媽的不是三個字的名字嘛！”

6濯點頭：&1dquo;嗯，他小學時候還叫江愛國。”

意識到不久之前自己剛做過什麼的花哥：&1dquo;&he11ip;&he11ip;”

他真是艹了。

&1dquo;而且他回來以後，我並沒有覺得累，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因為總算有個人能讓我暫時忘掉現實的壓力，可以放心地喘口氣，也可以輕鬆地笑一笑，讓我覺得我還有權利可以過一回十八歲。所以花哥，你說值得不值得。”

6濯看著花哥，說得平淡冷靜。

花哥頓住。

值得。

當然值得。

因為人嘛，活的就是一個信仰，尤其是越苦的人就越需要信仰。

而且人這輩子也就只有一個十八歲。

想著花哥，收回視線，低下頭，用力抿了下唇，然後故作輕鬆地說道：&1dquo;那他不知道？”

&1dquo;嗯，好像是因為發燒，把腦子燒迷糊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1dquo;靠。我說怎麼老覺得這小孩兒缺根弦呢。”花哥簡直無語，&1dquo;那你就打算一直憋著不給他說？我看他對你也不是沒意思啊！”

花哥想想就憋屈。

6濯卻反問：&1dquo;怎麼說。”

花哥：&1dquo;嗯？”

&1dquo;說我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所以請求他不要出國，不要去追求自己的夢想，然後守著一窮二白的我，在最無能為力的年紀談一段早戀，最後才發現除了愛情，我什麼都不給不了他。”

6濯說著反問的話語，卻是用著陳述的語氣。

&1dquo;還是給他說，要相信童話，相信愛情，相信我雖然現在一無所有，但只要他肯等我，我就一定可以讓他幸福？花哥。”

6濯說得平靜。

&1dquo;我們都不是那有資格相信童話的人，也知道有情並不能真的飲水飽，所以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說。”

他和江序之間隔著的不是少年人之間羞於表達愛意的膽怯，也不是怦然心動之後青春懵懂的曖昧拉扯，而是隔著此時此刻的他們無法憑藉自己的能力去跨越彌補的現實鴻溝。

所以他該怎麼去說。

他愛江序，所以才捨不得告訴江序。

因為他寧願自己從未真正占有，也不想讓那枚高高懸在天上的月亮，因為一己私心就墮入凡塵，摔出疼痛的裂隙。

這些道理花哥又何嘗不明白：&1dquo;可是你就這麼眼巴巴地守著，喜歡著，看著他跟別人好，然後死了再帶著你那堆紅領巾進墳墓里去？！以後考古被挖出來了，再來歌頌一番你這感天動地的偉大暗戀？！”

花哥說得話糙理不糙。

6濯倒也不惱：&1dquo;我也沒說我一輩子都不會追他。”

花哥：&1dquo;？”

6濯抬眸看他：&1dquo;你覺得我會一輩子一事無成嗎。”

花哥脫口而出：&1dquo;當然不會！我打小就覺得你一定會年少有為！”

&1dquo;那不就得了。”6濯雙手插兜，低頭繼續撥弄著那片落葉，說得輕鬆，&1dquo;所以就先安分守著，等以後有能耐了再追唄。”

&1dquo;你說得輕巧！”花哥都要急死了&1dquo;人江序那麼好，喜歡他的人都得排隊，等你要追的時候，人家說不定都去國外結婚領證大擺酒席了，還輪得到你？！”

&1dquo;沒事。”6濯輕描淡寫，&1dquo;我可以等他離婚。”

&1dquo;？？？”花哥怎麼也沒想到6濯還能來這麼一出，忍不住大喊道，&1dquo;6濯！就你這個破戀愛腦，該不會以後還想去當男小三吧？我告訴你，沒門！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自私一回，好好為自己考慮考慮！而且人現在都開始躲著你了，難道你就不怕他躲你一輩子？！”

怕，怎麼不怕。

所以6濯才覺得他其實比花哥以為的要自私太多。

不然他也不會在和江序重逢的第一天，就故意一臉平靜地逗得江序通紅了整張臉，還特意使壞，放任蘇幕和江序簽訂下了不平等的委託協議。

畢竟他是一個男人，沒有辦法在明知道沒有結局的時候，還要任性地去開始一段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