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深处似乎传来脚步走动。
警车停在不远处。
时恬咬牙,跳了下去。
习惯性闭上眼睛,经过短暂失重后落到结实怀抱里,被手臂抱住了腰。
时恬睁开眼,刚才那一撞将脸拉很近,闻之鸷五官近在咫尺,冷淡又凌厉眉眼微抬着,倒映着一个完全自己。
时恬怔了怔,从他怀里下来,腿有点儿软。
半晌,说“谢谢。”
闻之鸷嗯了声“去哪儿吃烧烤”
“”
时恬抬手乱指,“你跟我来吧。”
走了没多远,校服刚才给闻之鸷垫衣服弄脏了,时恬里面就穿了件蓝白校制短袖,边走,边抱着胳膊打了个喷嚏。
随即,闻之鸷侧目看看他,脱下了外套“你穿。”
时恬“不用不用”
oga体质比较弱,很容易伤风感冒。
果然没让他客气,体温焐热卫衣从头套下来,时恬后半句话直接闷了回去。
时恬伸直胳膊,露出被长袖遮住手指,嘀咕说“我其实没那么弱不禁风。”
夜风吹拂,夜间街边人零零散散,车辆亮着橘黄灯一闪而过。入秋了,温度确实低了不少。
闻之鸷里面穿黑色长袖,探指从时恬卫衣兜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点燃。
过了会儿,才说话。
“对,你很厉害,但我还是想把衣服给你。”
顿了顿,闻之鸷接着说,“就算某一天,我比你还觉得冷。”
时恬7岁时候,过一次高烧。
高温不退,那时候是雨季,窗外雷电交加,别墅区难得也停电了,积水淹到门口。
他躺在床上,感觉被顾澈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他喃喃自语。
有时候念上帝,有时候念佛祖,时恬不知道自己烧多重,就跟爸爸说我好想睡觉,我好想睡觉。
顾澈额头抵着他,眼角潮湿。
他说,多希望生病人是他自己。
时恬以前还不明白这句话厚度,后来才懂,面对喜欢人,我们总是宁愿承受伤害是自己。
被凉风吹着,时恬张了张嘴。
没说出话,转身沿街找路“那家店现在人应该挺多。”
闻之鸷走在他背后两步,方寸之间弥漫着淡淡烟草味。
打了出租车,上车后时恬才想起来问“他会死吗”
闻之鸷靠着椅背,说“不会,警察会送他去医院。”
“嗯”
时恬没觉得多失望。
那团被酒色腐朽烂肉,即使存在,也没多大价值。
大概活不久了,恶人自有天收。
闻之鸷看出他情绪“不满意”
时恬摇头“不是,他没事最好,要有事,我以后还脱不了关系。”
闻之鸷嗯了声,似乎被某种情绪牵引,眸底多了几分戏谑“要不要和我结婚”
时恬“嗯”
闻之鸷说“和我结婚,也有豁免权。”
豁免权意味着宗主亲属特权,杀人不犯法。
“”
时恬真感觉这笑话特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