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还在努力擦鼻子,听到了声音,回头见上官无病要过来,下意识地喊他:“没病,你别走过来!”
二皇子虽然很努力让自己飞开口,但是依旧晚了,上官无病早就就走到了被大蒜味吞噬的包围。
“呕——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味啊呕!”
“大蒜味。”
憋气冠军太子如是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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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骑铁血之师渐行渐近,领头的是一匹膘肥体壮的黑马,上坐一员虎背熊腰的大将,其身着明光甲,头戴狻猊兜鍪,脚蹬云头乌皮靴,正是曹子爽!
湛兮跑得比骑马出来追他的神策军还快,那度,简直神了!
曹子爽近几日精神状态不太好,但如今入城,他还是强耐着拿出了最佳状态,他远远地就瞧见了有一个披着大红披风的小点在向这边靠近,原本还以为是圣人派来迎接的宫人,近了一瞧——
哎呀呀!却是他家金童子!
“阿耶!阿耶!”
湛兮扛着大缸,身形岿然不动,哪怕封盖的油纸已经飞了,他珍贵的大蒜素也没有撒出来哪怕那么一小滴!
湛兮眨眼就冲到了那高头大马的面前,扑面而来的大蒜味犹如现当代的霸总们,王霸之气大开,骇得那匹骏马像见了鬼似的,高声嘶鸣,就差要跳起来、撒开蹄子一脚把湛兮连人带缸的踢飞了。
“疾风,是我啊!”
湛兮大声套近乎。
骏马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情绪稍稍平复,又有主人在其马背拉力拉扯缰绳,它更是顷刻间冷静了下来,只是它还是不受控地冲着,“嚏!嚏!嚏!”
地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开始,曹子爽因负伤久不愈而精神欠佳,见了小儿子远远向他奔来,满腔的父爱令他精神大作,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秒,因为那股诡异又冲鼻还浓郁到吓人的大蒜味,他竟再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头昏脑涨的不适感。
“阿耶!”
湛兮抱着大缸在马下抬头看他,满脸关心,“你很难受吧?来,快喝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提炼出来的神药!”
说着,湛兮拆卸了大缸的底部,从中掏出了层层叠叠扣在一起卷成圆形的小碟子,然后举着大缸,比当年项羽举顶还要轻松一百倍,他倒满了小碟子的三分之二,那精准度,可以和当年的卖油翁一较高下。
曹子爽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那刚毅的面容上,满满都是懵逼之色。一时之间,曹子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思考他家金童子为何突然拥有了“拔山扛鼎”
的力量,还是应该感叹这个外表朴实无华的大缸实际上居然设计得如此精妙,居然还是带小碗碟的……
湛兮高高举起了那一碟子大蒜素:“阿耶,快喝!喝了就百病全消了!”
曹子爽沉默地凝视着湛兮那唇红齿白的面容:“……”
不,也许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思考要如何拒绝自家如此热情的金童子!
千骑践踏而起的雪雾渐消,湛兮戴着毛茸茸的兜帽,可怜兮兮地瞅着曹子爽:“这可是我四四一十六天,没日没夜赶工才提炼出来的,阿耶你看我的眼睛下面,又黑又青,你看我的美无度的俊脸,竟憔悴如此!”
“我大半个月都没合眼啦,阿耶你真的要辜负孩儿的付出么?!这可是神药!!!”
说到最后,湛兮咆哮出声。
曹子爽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好了好了,他看出来了,今儿个,他不喝是不行的了!
骏马疾风的身后,还有近乎千骑,却无一人出声支援曹子爽,可见大家伙现如今都在“死道友不死贫道”
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选择幸灾乐祸地看戏——诶嘿!大将军居然也有如此吃瘪的时候么?这位不愧是传说中的小国舅爷呀!
曹子爽到底也心疼自家孩子,见湛兮为这臭大蒜水居然付出如此巨大,心疼至极,哪能忍心辜负他一番好意,真叫他白费心思呢?
曹子爽寻思着,今日湛兮给他端上来的,便是毒药,他高低都得喝上一口!
无奈何之下,曹子爽俯身下去,接过了湛兮手中的小碗碟,闭着眼睛,如同烈士断腕一般,将那浓浓的大蒜精华一饮而尽!
湛兮满意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不仅湛兮在笑,曹子爽身后那些兵士们都在哄堂大笑,仿佛能瞧见曹子爽出丑是多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然而这群人不会懂,有些热闹是不能随意看的,小肥羊凑热闹看人给羊儿剃毛,越凑越近,人见了都得寻思,这不是暗示说下一个就剃光它!?
就比如湛兮现在,他直接将将近二三十个小碗碟,往最靠近曹子爽的那那些高级将领手上一塞,众人都顾着看曹子爽的笑话呢,还没反应过来就现自己手中被塞了一个小碗碟。
紧接着,就听湛兮大声说道:“来,你们都将小碗碟正面朝上,我要开始给你们倒神药了!”
众人闻言,纷纷面露菜色:“……”
这、这就不用了吧?
湛兮热情又贴心:“有谁负伤了的,可以多喝一碟!”
伤病们面面厮觑:“……”
啊这,我们以为自己受伤了,就已经是挺惨的事情了来着!?没想到抢破了头抢到回京师受封赏的机会,却有一件更可怕的“投喂”
在这儿等着他们。
曹子爽看他们那铁青的脸色,心中冷哼,想看老子笑话?到头来自己成了笑话咯!
曹子爽寻思着,惨不能只惨自己一个人,于是乎,他开始给大孝子湛兮站台:“这可是吾儿修炼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提取到的神药精华,你们这是有天大的福气才能喝到,喝!都给老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