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圣归来,还我公道!”
猿妖们一齐呐喊着。
“勿犯叔叔,我想问你,当年的事情。”
阿碧在忽然问。
勿犯看着她,叹了口气:“二十年前,那时候,妖魔两族与人族的战争已经打了三百年了。
人族作为神族的奴仆,背后有神族暗助,他们的力量,即使是妖魔两族也难以抵抗的。
三百多年,妖族的多少部落已经因为这场战争不复存在了,各部落苦战争久矣。
我妖族一退再退,就连曾经为盟的魔族也转过头来,向我妖族起偷袭。
你父乘黄妖王,欲以一世之血,成妖族万世之业。
他找到一种阵法,只要以足够的妖灵滋养,便可打通天地之间的一条通道,用以寻求这个世界之外的力量。
但这阵法对于妖灵的要求很高,既要蕴含足够强大的妖力,又要足够的祭祀。
但若以那时妖族凋零败落之状,恐怕等灵隧开启之时,我妖族早就没剩下几根苗苗了。”
说到这,勿犯也不禁落泪,看看那一个个小猿人,再看看阿碧:“你们这些孩子,也不免沦为那场灵祭的牺牲品。”
沐羽动容,心中想着:如果无支祁是用了这种方法把我唤来的,那二十年如一日提供的妖王妖灵,岂不是要在一时间找出最少七千个大妖,不然飞得油尽灯枯不可。
“所以无支祁就杀了我父亲!”
阿碧泪水在眼珠里打转,她不敢相信,父亲当年竟然试图去做如此恐怖的事情,若如此,自己的复仇岂不是一个笑话。
这和狴犴所说,已有出入。
勿犯摇摇头,接着说道:“你父亲是第一个尝试开启法阵的人,只一瞬间,便被抽干了妖灵,油尽灯枯。
他临死前,就将历代妖王传承的秘密,托付给了无支祁。”
“不可能,不可能。”
阿碧疯狂地摇着头,她不愿意相信,他养育了自己二十年,自己却仇恨了二十年,自己亲手害死了他,可他到最后一刻还想着让自己活下去。
勿犯笑着,像一个孩子望着自己的老朋友,从怀中掏出一沓二十几张的信封递给阿碧“这是二十年来,我们通过的每一封书信,你看看吧。”
沐羽哑然,也不禁想起那个慈祥,伟岸,温和的无支祁。
阿碧双眼满含泪花,颤抖着接过信,那第一张,就是最后无支祁寄来的最后一封信。
“勿犯吾兄,近来身体可好。
弟以残喘至今,年逾半百,每每回,仍是少年意气风之时。
弟之身体每况愈下,愈思念故族,恐时日无多。他日,若能见得妖圣驾临,死亦暝目。
残躯难归故部,不见吾宗族子弟,每每梦回,涕泪交流。
今,吾毒已深,难见妖族振兴之日,痛彻心扉。吾身无长物,唯念幼女阿碧,若能得兄长相助,便已无怨。
阵术渐成,吾兄勿念,从此再无书信。
弟,无支祁敬上。”
阿碧翻看着每一封信,每翻过一张,泪水便要多一分,当真是涕泪交流,痛彻心扉。
“父,父王!”
阿碧朝王城方向跪倒,放声大哭。
勿犯也跟着望向那个方向,默默流泪。
沐羽也是心中感伤,蹲在阿碧身边,一眼不,看着每一封信。
那每一封信中,都会介绍阿碧的近况,无支祁治理妖族的每一步,都浓缩在阿碧的身上了。
阿碧从冷漠胆怯,到嚣张跋扈,再到知书达礼,妖族各部们从抵触,到质疑,再到尊敬。
阿碧从合适开始跟无支祁说的第一句话,第一次愿意称他为父,第一次为他亲煮汤药。
这位妖王,真的把自己的一切,全都给了妖族和女儿。
“他就是这样的人,看到现在这样,暂时也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