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地,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奇怪的情绪,难道是我从来没体会过的缘故吗?
如果我找到宫玫的孩子,我们是不是也是这样过啊?
下一秒,我就不禁为自己这个想法讥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那孩子又不是我的,而且,宫玫也不是人。
“宫玫。”
我不由得低喃了一声。
“老婆,你说什么啊?”
恰好这时饭桌这边比较安静一些,他爸一下就听到我的声音,还以为是他老婆说的。
他妈瞪了他爸一眼,满眼怒火地把电视给关了:“谁说话啦!你就瞎说话!我给儿子送饭去!”
她说着就往厨房里走去,我回头看他爸,眼里尽是受伤的眼神。
但看到他老婆端着饭菜出来后,眼神就亮了:“老婆,有给儿子盛碗汤吗?”
“盛啦!你吃你的去!”
她紧张兮兮地快步走进那个男生的房里去。
我悄悄地跟着他妈一道进去。
他的房间很暗,就开了盏昏黄的床头灯,而此刻那个男生直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双手交合放在肚子上,脸上平静祥和,我一看,就跟躺进棺材的尸体差不多。
他妈将饭盘放置在一旁的床头桌上,看着那个男生的眼神是悲恸的。
难不成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
而后她眼中的悲恸逝去,换成了呆滞。
她呆滞地从抽屉里拿起一把水果刀,把一碗汤毫无犹豫地倒入一旁的盆栽里,然后好像一点痛觉都没有地在自己那白皙的手肚子上割了两刀。
红红的血跟倒水似的流到那还残留着点点汤渣的碗里。
我惊讶的看着她的举动,她这是疯了吗?
刚想要去阻止她的时候,本来跟个死人一样躺着的男生就在这一刻猛地睁开眼睛,鲤鱼打挺般地坐了起来。
这会我闻到一股尸气!对!僵尸特有的尸气!不是鬼的煞气和邪气。
他僵硬地九十度移动自己的头,眼睛是猩红的,嘴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齿,就像是看见了美味食物的猛兽一样兴奋。
他妈端起碗,往他走去,宠溺地看着他:“儿子啊!喝汤了啊!喝了汤,就可以继续陪在妈妈身边了!”
我身子已经僵住了。
她还没来的及把那碗血端到他面前,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一把抢了过去,饥肠辘辘地往嘴里灌。
可他的口没那么大,有好些鲜血从他的下巴流了下来,流过脖子,把他那白色的校服染了一小片。
她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却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伸出的手只能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那个男生喝完血后,再次躺回去,他妈低头抽泣了几声,擦擦眼泪就端着饭推门出去了。
他妈走后,我就走上前去,想近距离地察看一下那个男生,只想确定,他现在究竟有没有法子再救回来,或者从他身上能不能找到什么信息。
他脖子上的血流淌到了床上,把蓝色的床单染成了浅紫色,像朵朵绽放的罂粟。
“嗯!”
我只是刚走到床边,他就猛然睁眼冲过来,快且准地掐住我的脖子!
他的手是冰的!指甲有些长,都快要渗进我的皮里。
近看,发现他满脸都是突兀的青筋,嘴里的獠牙不是很尖,像是新长的,所以我刚才没看见。
本来我就已经隐了身的,即使他死了,但也不可能知晓我的存在!可现在,他这个反应,很明显告诉我,他是凭借呼吸来分辨人的位置。
这么多的表现都赤裸裸地挑明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僵尸!
如今这个局势一下变得让我有些受挫和无法控制,对于僵尸这一领域向来都是道士们管的,因为僵尸都是肉身,即使变成了比人还聪慧的僵尸王,都无法脱离肉身而活,只能把肉身不断地炼化,直到炼化成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僵尸不是鬼魂,即非魔,只是异化的人类,所以驱魔人身上的佛咒和异能都对他们效果不大,一直以来驱魔人和僵尸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那现在,只能让王道出手了!否则我这学艺不精的人,只怕就是这样被掐住脖子了!
胸腔越来越难受,他的指甲一旦掐进我的肉里就麻烦了。
“镇!”
我立即拿起随身携带的黄符快速贴到他的额头上。
“咳咳!”
喘了几口气后,才稍微没那么难受。
得亏我深知自己阴阳眼的异能还没完全挖掘出来,知道借助外物,就是外婆所说我们驱魔人会学习道术来做辅助,这段时间跟王道处久了,也常用符咒和符纸。
这个男生是新化的僵尸,战斗力不强,一张黄符就可以把他镇住。
我也不容拖拉,迅速开了阴阳眼。
在他身上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