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疑惑,不解席阳说的是何事。
席阳道:“李道长的事,你我知晓即可,这事外传出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会放在李道长的身上,你想想,我们玄阳宫在京城,离李道长近水楼台,又有师爷这一层关系在,李道长又年轻,同李道长交流的也就我们年轻一代。”
“李道长的本事你也是见识到了,要是传出去,不知有多少道门虎视眈眈,想要过来分一杯羹,那时,我们凭着交情想要挤到李道长面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最不济,这事真的会闹出去,你我也要在李道长面前留个印象,能像江与歌和青潼那般,得到李道长的指点。”
元生像是第一次认识席阳般,被对方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干巴巴道:“师弟,你变了。”
上次见到李道长时,可不是这样子的。
席阳也明白元生未尽之言,他叉腰梗着脖子道:“上次是意外,我以为他是那种不着调的道士,想踩着我们玄阳宫上位,再者,这来来往往的道士我也算是见过不少,可从未见过他,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何况我先前那是以为他是山野小道,哪曾想到……”
席阳嘀咕着,哪曾想到对方天资妖孽,岂是他能超越的,遇到这样如皓月,他追也追不上,只能仰望的存在。
他又不是脑袋有坑,得罪
这样厉害的道士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对方因师爷的关系,同他们玄阳宫交好,他又不是不能分辨大是大非的人。
对玄阳宫有利的事情,他可不会搞破坏。
甚至因李道长的强横,席阳还想遮掩一二,免得除了他们玄阳宫的人,还有人慧眼识珠,同他们玄阳宫抢人。
更别说,他屋里头还有个申涯,面对元师兄不解的眼神,席阳蹙眉道:“师兄,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让别人知晓即可,旁的你别管。”
“包括我师父,你师伯?”
席阳顿了顿,后点头道:“是的。”
若是师爷愿意说出此事,他师伯等人,不必他说也能知晓。
元生点点头后,转头便告知他师父——马道长。马道长知晓这件事后,立马捂住元生的嘴,嘘了一声,低声道:“这件事你知我知即可,这是你的大好机缘,只要李道长愿意指点你一二,你的术法未必不能精进一步,等你学会了,再去请示……不,你就当这件事不知道,只要李道长未站出来说他会奇门一日,你就要藏住一日,万万不能告知旁人。”
“师父,我晓得的。”
元生这边应下后,席阳也回到屋中,同刚回来的申涯碰面,看到申涯回来的方向,像是同他爹那处回来,席阳也未多想。
见他又在写信,便当作没有看到。
申涯小心翼翼观察着席阳,见他没有看向他这边,才大胆在纸上落笔,他这次又亲眼看见李乐只从玄阳子道长处离开后又去了江与歌和青潼的地方,定是又要传授两人术法。
这让申涯不甘心之余还有几分想要将李乐只压下去的心,可他一人势单力薄,在京城同李乐只对上,未必是他的对手,更是听闻他有两徒弟,还结交了不少权贵。
若是真有一日,他压了对方,申涯免不了想到会被沉塘的场景,因此,他只在信中说起玄阳宫失之偏颇,那李乐只瞧不上他们玉清宫一事,不愿将其所学教于他。
他们三清宫本是一体,玄阳子道长既然都让其教导他们二人,岂会将他落下,这定是李乐只对他的打压,恐他学会后,成为道门年轻第一人。
申涯写好后,看着信鸽飞远,心底放松几分时,回头猛然看见他身后不远处正有一人。
那人嘴唇笑起,眼底也有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可看清那人的面容后,申涯也大吃一惊,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此人是玄阳子道长的师兄,那位离观出走多年的吕道长。
申涯上前打招呼,见礼道:“晚辈见过吕前辈。”
“你倒是个好苗子,可愿学我道术,”
吕成风问道。
“愿意,晚辈愿意,”
申涯高兴,心情激动,能学得吕前辈的道术,是他来玄阳宫最大的收获,曾有传言,吕道长的本事比玄阳子道长还要高深几分,若他能尽得吕道长的真传,李乐只也只能屈居他之下。
道门年轻一辈第一人,应当是他。
*
李乐只同两人说完奇门的事情,见两人正在温故,便没有打扰两人,而是默默离去。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后,一抬头,看到身穿淡青蜀锦的富贵公子正站在那,似是在欣赏周围的景色。
对方应是来找玄阳子前辈的。
李乐只挪开眼,正要回到自己屋中时,那富贵公子似是听到了动静,这一回头就看到他。
李乐只步伐微顿,心底正纠结要不要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又觉对方不是来找他的,不必理会。
正纠结时,就听那富贵公子道:“李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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