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芳看着姜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她心里竟然有些痛快。
她觉得何氏固然可恨,罪该万死。
而姜老夫人这种表面老好人的性子更是可恨,同住一个屋檐下,为何就不能多怜惜二房呢。
一想到二房的遭遇,姜绵芳心中的恨意就止不住的往上翻涌。
“孽障!”
姜老夫人却是满脸的杀气,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儿将人给杀了。
留下这么一个孽障,祸害了自己的亲孙子。
姜老夫人懊悔不已地拍着心口,嘴里不停地辱骂着姜绵芳。
“你这个小畜生,太过分了,姜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后代!”
姜绵芳生怕刺激得不够似的,接了一句话:“祖母这叫什么话,我只不过是前来吊唁,您又何必口出伤人,我更担心因祖上不积德,横死的后代不计其数,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在她心里,原主已经死了。
她不是原主,所以算不上是姜家人。
这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忌讳的说了出来,气得姜老夫人冲上前指着姜绵芳的鼻尖:“小畜生,你也是姜家后代,跟你娘一个德性,一样的贱种!”
这已经是姜家人第无数次的辱骂了,姜绵芳心里隐隐有些怀疑,当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她仰着头看向姜老夫人:“这么多年在菩萨面前假仁假义,手里不知沾了多少血,菩萨可有原谅你?”
戳心窝子,她也会,姜老夫人这几年日日吃斋念佛,很少动荤腥,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慈祥的老夫人。
只有姜绵芳却觉得姜老夫人这是在忏悔,填充内心的不安。
“够了!”
姜宰相走了过来,扶住了姜老夫人,语气低缓:“母亲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儿子。”
姜老夫人紧紧地攥着姜宰相的手,浑身都在颤抖,在姜宰相的安抚之下,她才逐渐平息下来,可她多看一眼姜绵芳,脑仁儿都疼得厉害,干脆由着丫鬟搀扶离开。
人一走,姜宰相的脸色倏然变得阴沉,撵走了四周伺候的。
两个人对立而站。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姜宰相压住了一脸悲痛。
从姜绵芳进门开始,姜宰相就觉得意料之内,他设下的一个局,根本就控制不住她。
此时的姜绵芳,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已经死两个人了,你也该收手了,继续斗下去,对你我二人都没有好处。”
姜绵芳忽然沉默了,看着四周的白绸,心里的确有一种大仇的报的爽快。
凭什么大房就能步步高升,二房就要低贱如尘埃?
“姜嫣儿还没死。”
她语气平淡地说。
姜嫣儿害死了原主,这个仇,得报!
“姜绵芳,本相的耐心是有限的。”
姜宰相已经失去了妻儿,底线已经被触爆了,此刻不过是在和姜绵芳周旋而已,他冷笑:“你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卷入了权利中心,想抽身都难。”
今儿姜宰相派人去争团哥儿,试图将人拿捏在手里,让姜绵芳为他所用。
派出去几百个暗卫,不仅没有把人抢回来,反而损失惨重。
这让姜宰相不得不收起了轻视的心思,重新打量起姜绵芳。
他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这种失败的滋味了,为官数十载,试问在哪不是人人敬仰。
偏偏到了姜绵芳这,他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也不得不让他多了份警醒。
“是谁在背后帮你,皇上还是太后,又或者是楚玄知?”
除了这三个人,姜宰相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杀了几百个暗卫,全天下也找不到几个人。
姜绵芳没理会姜宰相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