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真把自己交出去,清殊立時抓住他的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告起狀來,她還在抽抽噎噎,怒氣倒是十足,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原委說清楚,「……就是這樣!我才不怕甚麼家醜揚不揚,大不了不姓曲!他們欺負我和我姐姐,不許我去告狀的!您可一定要幫我!」
話音剛落,晏徽雲後頭的馬車裡同時傳來兩道聲音。
「曲府?!」
「欺負誰?」
清殊一愣,這才發覺有旁人在。
「哼,你們曲家真不錯,哥哥認不出妹妹,父母打壓女兒。」晏徽雲說話毫不客氣,一揚手便掀開車簾,反手又把清殊抱了上去,沖她抬了抬下巴道,「裡頭那個呆子是你素未謀面的親哥哥。」
同一時間,其中一人急急探出身來,正好與被送上來的清殊四目相對。
「你是……殊兒?!」
男子神情驚喜,反倒令清殊不知所措了片刻,細看這人俊朗又熟悉的五官,她心下漸漸有了答案,這想必就是出差剛回的親大哥,曲思行。
曲思行又是關切又是喜悅地連連問了許多問題,清殊還沒來得及答話,裡頭袁兆的聲音橫插了進來,說道,「你還是先關心關心她姐姐罷。」
晏徽雲也不耐煩地推了曲思行一把,「先上車,沒見小丫頭光著腳嗎!」
作者有話說:
晏徽云:爺出來了,爺快憋死了。
第32章商道
◎姐姐和渣爹的第一回合談判◎
幾人在寬敞的馬車裡坐定,曲思行這才冷靜下來,「殊兒,你們姐妹二人遭甚麼麻煩了?」
清殊想開口,腳底的傷卻讓她疼得說不出話,他們三個男子出行並無侍女隨侍,她又是個小姑娘,總不能讓外頭的馬夫伺候她。
曲思行剛想說讓他來,晏徽雲便打發人遞了藥進來,嘴裡嫌棄道:「你們懂甚麼?我處理的傷口比你們多了去了。」
說著他便輕輕抬起清殊的腳,幫她上藥,雖擺著一張臭臉,下手卻輕柔。
這下連袁兆都撩起眼皮看了晏徽雲一眼,目光微微詫異。
曲思行欲言又止,他很想說自己才是清殊的親哥哥,怎麼有種被搶了位置的憋屈感?
清殊倒沒想那麼多,她從小就被照顧慣了,很習慣接受旁人的好意,自自然然地把腿擱在晏徽雲身上,等到不疼了,才開口道,「哥哥你不知道,我和姐姐在家裡過的一點都不好,太太說要把娘留下的錢都給你娶媳婦,一分也不留給我們,爹也幫太太呢!」
她又如此這般,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直把曲思行聽得眉頭緊皺,心疼得夠嗆,他沉默片刻,猛地一拍大腿,「豈有此理!我這就回去替你們找個公道!」
清殊眼淚汪汪,「哥哥你真好,你才是我親哥哥!」
「……」晏徽雲瞥見小丫頭得意地動了動小腳趾,嘴角微微一抽,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也上過她的當。
清殊見晏徽雲注意到自己,又裝出可憐兮兮的乖相,「……世子哥哥,還是有點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