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下一句就解答了他这个疑惑“你撇清责任的活儿确实精细,这个丁珂甚至没跟你见过面。你以为你处理干净你们之间的联系,我在她身上挖不到什么,就不会怀疑你。但怎么就忘了把记者的屁股也擦擦干净呢”
束青骅听到轰隆一声,来自内心。
李崇喝口酒,让了让他“尝尝你嫂子酒楼特供,绍兴老酒。看新闻了吧,百馥酒业向雅致集团出售库存股份,你嫂子现在可是百馥酒业第一大股东。弟妹最近在做什么生意”
束青骅一笑,不甚在意他的挑拨“嫂子还是能干,就是不知道她个人在当中起到的作用有多少。阿韵是搞科研的,做生意纯属兴趣,但也没让我操过心,一个人把茶店开到六家连锁。”
他暗讽宋雅至是个提线木偶,抛头露面是因为李家人不方便。
李崇也无所谓,他觉得宝贝女人的人格局小的可以。说回正题,他还是想知道束青骅为什么,不然直接弄他就好,没必要吃这顿饭。
“为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么费尽周折”
到这一步,束青骅知道他们注定撕破脸了,懒得再装“当年却契撞人,我请你帮忙,你把我拒之门外,我们之间就不再是纯粹的友谊。当我这两年现那场车祸甚至是你亲手策划,就为以此钳制我,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是相安无事的关系吗”
束青骅一直没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却韵,他后来找过却契撞到的老人家属,他们说辞前后矛盾,他两个月软磨硬泡,他们终于松嘴,这个事根本就是李崇设计的。
正好那时还没给丁珂传达任务,通过李暮近搞垮李崇的计划就这样被提上日程。
“原来是这样。”
李崇终于知道答案,却也有话说“真假先不论,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信任你,却没放弃你,宁可用手段,也留你在身边”
束青骅看着他。
“因为你太谨慎,心眼太多了,谁都怀疑,别人说什么都不信,只信你自己,如果不是有你的把柄,谁敢用你”
李崇也觉得可惜“但你确实太聪明了,不用可惜。”
束青骅不想听他说废话,“现在只有我们二人,你都不敢承认就是你干的,谁多疑呢”
李崇笑了“算了,我不教人怎么走路。”
也懒得再说“你算是我认识的人里,最爱添置房产的了,有没有想过,你会栽在上面”
束青骅听不到,也不敢多问,怕着他的道,盯着他。
李崇又说“五年前你买了一套北区的三居,六百四十万,网签五百万四十万,另外一百万你以现金的方式支付给他,现在我合理怀疑这一百万是赃款,被你通过购房的方式洗白了。”
束青骅拍桌子站起来“放屁现金是对方的要求他是准备过年给村里人红包的所以要现金”
李崇深表痛心“那你就要跟有关部门好好解释了。我们一分钱都不敢昧,你一动就是一百万,可能还不止,你真是太可怕了青骅。”
束青骅听懂了“这个事也是你搞的,你早就埋了线等着今天”
李崇十分无辜“我堂堂正正,干干净净,这种违背信念的事是万万不敢做的。”
束青骅是半路才开始跟他分心,他却是从一开始就设防,李家老爷子不愧是留置三进三出的人,什么都给儿子想到、设计好了。
束青骅不怕被调查,除了丁珂那个案子,他身上没事儿,但怕停职期他家垮了
他不甘地看着李崇,李崇的得意刺痛他的眼,为什么为非作恶者总是顺风顺水
周五,阿嘉请了一周病假后,终于病病殃殃上学了。
她掐点来,被老师看了一眼,并拿来给大家举例子“顾嘉同学就有从事政府涉外法律事务的潜质,不卡点不来,主打一个博弈,让别人等得心烦意乱。”
一阵哄笑。
阿嘉才不尴尬,头昏脑胀也顾不上尴尬,坐下就打开电脑,打开课堂记录,趴桌睡觉了。
上午课上完,她睡得鼻塞眼肿,头乱糟糟像鸡窝,章苗苗收好东西坐到她面前的桌上,“还没好啊,要不挂个水”
阿嘉吸吸鼻子,“不要,我觉得我还可以撑到下午的露营烧烤。”
章苗苗笑劈了“你别半路上就不行了,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露天烧烤的,弄得跟以后吃不上了似的。”
“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吃,但李暮近请客,咱俩还是作为他女朋友好朋友的身份被邀请,我不觉得以后老有机会”
她说完跟章苗苗同步看丁珂,丁珂停顿一下,想到怎么回她们“看你们,还有机会的。这次有他不少朋友,组织者还是上次游艇派对那个,我也怕你们不自在。”
“不会啊,就是他组织别把学姐再叫去。”
阿嘉对学姐没好感。
聊着天,到了西餐食堂,章苗苗主动担任起打饭的任务,丁珂陪她,病号阿嘉找位置。
丁珂端着大餐盘,里边有两个圆形盘子,两杯咖啡,一杯橙汁。
章苗苗拿的甜品和水果,还有一小兜碱水面包,坐下时说“今天甜品区是自助,我觉得划算呢,刷完卡才现没一个爱吃的太腻了,咱们食堂是懂营销的。”
“笑死。”
阿嘉吃一口披萨“以后这种动脑子的事交给珂珂。”
丁珂吃一块牛肉,现在想来,她真喜欢吃肉,上次nono干呕抽搐,他们紧急送它去医院,倒没大事,就是烧烤没吃成。她也不好意思提,只在阿姨问她吃什么时,小声说,肉就好。
早上李暮近送她上学,她下车时,他在那儿假装不经意地说“晚上吃肉。”
她扭头看他,他把咖啡递给她“组个局吃烧烤,你想想,吃什么肉,微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