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严墨。
你害羞啊?
他明亮,轻快的,闪烁的,清凉透亮的,带有一点戏谑的……那点情绪一闪而过,又让人疑心似乎是自己看错了。没有戏谑。他的性格依旧那么爽朗而亲和。
世上真的有生活在太阳国度里的人,他感情热烈又丰富,活得直爽又坦荡。陆廷好像什么都拥有了。陆廷他那样感觉到了,便也那样直接开口问出来了。害羞啊?严墨?
没有。
不曾踏足那个国度的严墨便把自己手中坑坑巴巴的感情藏起到身后。
或许是偷窥的次数太多了。他一时竟无法直视这双直直望着自己的陆廷的眼睛。
陆廷本来就拥有一切了。
而自己拥有的不过是对他的喜欢而已。
讨厌陆廷的眼睛。
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愚蠢。
因为愚蠢的人太可怜了。
那个坐在操场边上吹风观望人家的热闹的严墨太可怜了。
不过那不是他。
在对方的游刃有余面前,严墨的自尊膨胀撑大得像是一个巨型庞然大物的肥皂泡那样肥美硕大。
让人叹为观止的巨无霸肥皂泡。
陆廷也看见了,他并没有选择戳破,即使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绕着肥皂泡转起圈来,喊躲在肥皂泡里的严墨出来玩。
要是一开始就能做到不犯困的话,也就不必做到后面那些了。
这是代价。
此时的教室里。
老八正在泡一杯咖啡慰劳自己。他叹气道:“好累啊。为什么还没到周末。”
没人理他,于是老八对着不理他的陆廷的耳朵:“我说好累啊。”
爱答不理的陆廷:“别累。”
“好想睡啊。”
“别想。”
老八坐正了,悠悠啜饮一口速溶咖啡。
现在课上就困成这狗样,夏天来了该怎么办啊?
很多时候人毫无预兆地忽然从口中说出一句金言玉句,当下的自己是完全没有察觉的。
比如下一秒的老八。
“说得简单。”
哲学家老八:“你知道吗?睡意这种东西啊,每次上课的时候都是等我睁开眼了才发现,我刚才居然睡着了。”
陆廷一顿,转头看他:“你偶尔也会说出有点哲理的话啊。”
老八听完很高兴:“是吗?刚才的话很有哲理吗?”
“具体讲讲呗,是说哪里有哲理啊?就哪一部分?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陆廷:“不过没在说我,我又不困。”
他扭头喊住这时从自己身后走过的人:“严墨,有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