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剑的狐女早已被换下,再回来时,长袖飘飘,不断划过宴席上诸多仙家神族的面皮。
朝下望去,大会上的小辈早已放肆起来,推杯换盏间,嬉闹声传入耳中,整个大会只余青阳帝君一人坐得板正。
这叫她看起来似是个清雅端庄的天神。
玄又侧目看她,熟知她是个喜欢偷懒的帝君。
她抿唇笑了笑,扣着自个儿冕服上的金线打发空闲时捣了捣弦锦,“青阳帝君坐得如此板正,真真是叫我等望而却步。”
“望而却步?”
弦锦端着酒盏诧异的看向她,“你还会望而却步?”
“我自然是可不会。”
玄又晃了晃脑袋,垂眸扫了眼下首一直在偷望弦锦的小辈,随后又笑道,“不过是叫这群头一次见着活的青阳帝君的小辈们望而却步。”
将她的小动作净收眼底的弦锦暗自发笑,顺着她方才的目光寻见了被她瞪了一眼后就不敢在往这儿看的小辈。
“我看是他们是对你望而却步罢。”
丝毫未曾想到自个儿的小动作会被发现的玄又有些局促的闭上嘴,盯着弦锦手上的酒盏若有所思。
“这个挺好喝的,”
弦锦见她盯了良久,顺势将手中酒盏递过去,“你要喝一些么?”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
玄又晃了晃手拒绝她,“我不过是在想这个酒的名字,突然间想不起来了罢。”
弦锦顺她的话往下接,“那你现下想起来了么?”
玄又惋惜摊手,“并无。”
下首,有位离得近的胆大包天偷听帝君讲话的一个小辈突然插了一嘴,“白虎主君、青阳帝君,这酒名唤合欢。”
话音刚落,她就见方才还咬耳朵的二人霎时定住,视线似乎有些飘忽。
弦锦默不作声地放下手中酒盏,眼神飘了半晌,最后落在前头不远处的石柱上再也挪不开半分。
倒是玄又盯着面前酒盏中泛起的波纹,假装并未闻见小辈话。
不过就是合欢罢了。
玄又惯会自个儿安慰自个儿。
青丘的合欢、焚香大多都掺杂了些许催情的灵草,若是遵守本心,这点催情灵草便可视若无物。
可前提是遵守本心。
要说前些年前来青丘参加青丘女帝的登基大典的玄又喝下了这合欢酒后一夜无事,甚至借着酒劲在青丘睡上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