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听出其言外之意,心头撮出一丝火气,“怕别人看不见你们的招牌,就把商号刻脸上。”
那堂倌脸色微变,忍道:“小的只是提醒二位,此处并非寻常人可来的地方。”
伏青骨倒未动怒,不紧不慢地掏出一袋银子扔进他怀里,“人来不得,银子可来得?”
堂倌手忙脚乱地将银子接住,掂量后挂起了殷勤的笑容,“来得,来得。”
随即让步邀手道:“二位这边请。”
伏青骨来到堂中,对着白虺坐过的位置道:“就坐这儿。”
“好。”
堂倌上前将桌子擦了擦,又掸了掸蒲团,请道:“二位客官安坐。”
待二人坐下后,又拿来菜单询问:“二位想来点什么酒菜?”
伏青骨随意点了几样,问道:“可有歌舞?”
“有。”
堂倌见她是女客,很有眼力见道:“小的这便请倌人们上来奏乐跳舞。”
倌人?伏青骨眉毛一挑,起了些兴味。
堂倌见她没反对,便哈腰退下安排去了。
白藏鄙夷道:“见钱眼开。”
随后又暗自心疼起银子来。
伏青骨却道:“人之常情而已。”
她倒觉得这堂倌机灵伶俐、能屈能伸,倒是个人才。
很快,酒菜齐桌,歌舞登台,堂中立时热闹起来。
白藏见台上清一色倌人,有些局促,尤其是那些个倌人频频朝伏青骨递眼色,更让他觉得如坐针毡,“伏师姐,咱们不是来找人的么?”
这进来后不问名,不打听,倒吃起酒,赏起歌舞来了,难道还是嫌无舍太破落,一来就不想走了?
“不着急。”
伏青骨气定神闲地斟酒,然后推了一杯给他,“尝一尝,这里的酒不错。”
白藏瞪着酒盏寻思,师姐怎么知道这里的酒不错?
他举盏尝了尝,却觉并未比无舍那梅子酒强到哪里去。
一曲歌舞罢,倌人们纷纷谢客,随后两名童子抬来一把琴,再引来一人端坐台中。
调弄琴音后,那人信手一抹,琴音荡漾而起,立时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伏青骨手一颤,扶盏抬头,却对上一张蒙眼清面。
白藏惊讶道:“这琴师是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