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庚新背起梁丫头,招呼了安若好往家里去。
到了家,梁丫头就只握着两个竹筒发呆,一声不吭。安若好看看凌庚新,凌庚新只摇摇头,他这把人给救回来了,可是怎么解开她的心结就无能为力了。
“梁丫头,阿包哥为了你自己死了,他必定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样子,他是想你活下去的,而且要好好活着。”
梁丫头听了啜泣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明明跟我说他水性很好的,能撑住的,可是他,我没想到他是在骗我。”
“梁丫头,等过几天这件事情淡去了,我们就去把阿包哥的尸体找回来,我们给他好好安葬,希望他下辈子能够比这辈子过得舒心,好人有好报。”
凌庚新在安若好的眼神强力要求下终于说出句安慰的话来。
“梁丫头,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放宽心,你还有你的生活。”
安若好握住她的手,触到一片冰凉,在这炎炎夏日冷得她心里都打了个激灵。
“我还能有什么生活呢?我本该生是梁家的人,死是梁家的鬼,而我现在害死了阿包哥,自己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梁丫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
“哎,二哥,水烧好了吧。”
“嗯。”
凌庚新把热水倒进大桶里,自行出去。
“你自己能洗吗?”
梁丫头咬了下唇,站起身来。安若好便也就开门出去,可是她还没出去,便听到身后梁丫头摔倒的声音,忙跑去扶她:“怎么了?”
“没事。”
梁丫头似是很疼,瘫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爬了下木桶就成这样了?”
这时候梁丫头已经脱了衣裳,安若好也不好叫凌庚新进来。
“没事,我能行的。”
梁丫头说着挣扎着起来。
安若好却看到了,她大腿根部红肿,而那里竟然有些化脓,惊诧地看着她:“怎么会这样?”
梁丫头却泣不成声。
“你先洗澡吧,把心情也缓一缓。”
安若好把她扶进木桶里,看着她因为那里碰到水而倒抽一口气,显然是很痛。她简直不敢想象她到底遭遇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安若好出去后,隐晦地跟凌庚新提了提,没想到凌庚新这回却是很快听懂了。
“我去厨房做饭,等她洗完就可以吃晚饭了。”
“好,我去给她找一套我以前的衣服。”
安若好不知道凌庚新心里在想什么,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到了饭桌上,梁丫头整个人倒是收拾干净了,但是她眼底的绝望和悲痛却不减。
“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凌庚新给她盛了一碗饭,“从你被逼着圆房开始。”
“呵,哪里是圆房。”
梁丫头嘴角扯了一抹讽刺的笑。
原来那日正好是村上的韦家办喜事,全家都喝喜酒去了。梁丫头喝了两杯红酒,头晕晕的就先回了家,以为家里没人就径自回了自己房间,没想到正好看见梁老二和俏寡妇在房里偷情。俏寡妇倒是没觉得什么,收拾了衣物袅袅娉婷地走了。
梁老二则凶着一张脸不许她说出去,其实她晕乎着加上天黑根本就什么都没看清,也没听清梁老二说什么,梁老二却当她是要跟他媳妇告状。梁老二虽横,却是个怕媳妇的,只因为媳妇娘家是山后长尾村的土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