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抬起眼皮向上看时,却显露出不怒自威的凛然感。
就像一捧新雪,像山林间的冷松。
看着……就很让人心里痒痒。
“怎么,”
吧台边的寸头男嗤笑道,“不是你们这里的常客?”
调酒师笑眯眯地:“顾总不是玩咖哦。”
“顾总?”
“顾牧尘,顾氏集团的总裁,”
调酒师继续道,“公司做实体产业,江城商业区整条街都是他们家的,还有不少的慈善事业……你没听说过吗?”
寸头男迟疑道:“我好像在新闻上看过这个名字,怎么这样年轻?”
他直直地看向顾牧尘,对方正闭目小憩,于是就格外地毫不掩饰,放肆地盯着那伶仃白皙的手腕,盈盈一握的腰,还有修长笔直的双腿……
寸头男咽了下口水,却突然感觉头皮有点麻,他猛然回头,正好对上了外面注视自己的目光。
隔着玻璃门,影影绰绰能感觉到是个白衣服的年轻男人,眼睛很漂亮,一言不地站在门口,神情晦明不定。
不知为何,明明是夏天,寸头男却有种被野兽窥探的寒意,还没来得及分辨这危险感是否是错觉,就被调酒师的话打断了思绪。
“人家姥爷那一辈就经商了,”
调酒师举起一根手指放嘴边,声音也随之变小,“并且顾总很低调的,没见过也正常,再加上他的脾气……”
“反正劝您三思,这人很难追,曾经有个不要命的摸他,结果,唉。”
这声气叹得那叫一个长,叹得寸头男心里七上八下的,再偏头过去,那个隐秘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于是不再多想,有些震惊地张口:“把手砍了?”
“法治社会,想啥呢?”
调酒师奇怪地看他一眼。
“都怪他嘴馋呀,半夜里偷摸出去买炸鸡,碰见变态老板了,你不知道顾牧尘多记仇,当场把摊子掀了不过瘾,又砸钱在旁边开了两家炸鸡店,硬生生给人挤倒闭了。”
手段还挺文明。
寸头男:“……”
寸头男:“呵呵,你倒是跟他挺熟。”
“当然熟,”
顾牧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旁边,声调没什么起伏,“认识二十年的小了,在这儿编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