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不解,维持着笑容,“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刚才跟容先生一起用餐的……”
“没错,容爷不希望再被打搅,请你立刻离开。”
西装男冷漠的像个机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若是旁人,林雪或许还能壮着胆子过去试试,可对方是容烈,让人闻风丧胆的容七爷!
万一惹恼他,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雪思忖再三,还是选择了放弃,目光有些嫉妒的朝站在容烈身后的林沫看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这边,服务生送上来西餐和果汁,已经撤走了林雪喝剩的那杯。
容烈抬了抬眉眼,示意,“坐下吃点吧。”
那语调和表情落在林沫眼中,怎么看怎么刺眼,她就这么站着,冷呵了声道:“我不饿。”
容烈看了她一眼,“不饿肚子一直叫?”
“我本来是饿的,现在给恶心够了,吃不下了。”
林沫盯着他那张俊脸,气呼呼的。
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容烈眼中仅有的那点温度,逐渐的消失不见。
还没有人敢说他恶心!
他撂了筷子,欣长的身子往后靠进椅子里,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随意的放在桌子边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了敲桌面,语气不明的道:“林沫,要我提醒你,你现在的身份么?”
“不用!”
林沫气疯了,什么都敢说,明知道已经要着火了,还不怕死的往上添一把柴,“我时刻记得我的身份,虽然我签了女佣条约,但是不代表我没有人权,可以随便被你践踏自尊。”
她双拳握紧,小脸通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据理力争,纤细瘦弱的身体却仿佛有着很大很强的爆发力,说出来的话也字字铿锵不容忽视,“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负责任。就你刚刚对林雪的态度我只说两个字,恶心!”
她真的被气坏了,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容烈他凭什么?凭什么指使她给林雪端茶递水?他知不知道让她给林雪做事,意味着什么?
是!她如今是落魄了,没人护着了,不再是千金大小姐了,那也不代表尊严可以随意被人践踏。平时多少人欺负她都没事,她都能忍,唯独林文谦一家不行,不行!!!
容烈的表情越来越沉,直到最后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要被冻结成冰,他倏然冷笑,“林沫,你知道辱骂雇主是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我都接受,反正我就是骂了。”
林沫骄傲的说。
“很好。”
容烈唇边的笑容皲裂,渗透出一丝残忍。
……
林沫没再继续留在公司,容烈把她丢给冷仲便离开了。
此刻,冷仲将她送回到了君山湖墅门口。
发泄完怒火的小姑娘,现在却没什么话,一路沉默,抵达门口后才抬头问:“冷先生,他要你把我怎么样?”
她现在完全没了之前的棱角,浑身的刺也都收起来,软萌的像个不设防又可爱的小白兔。
面对着这样的一张脸,冷仲这样杀伐果断的人也起了丝心软,“两条路。一是收拾东西,我送您离开。二是去那边的小树林反省自己,什么时候您肯承认错误了再回来。”
果然是容烈,给的两条路都不是什么好路。
选择了一,意味着之前的努力都要白费,她好不容易攀上容烈这棵大树,林家还没拿回来,林淮还没消息,就连她自己的小命都悬着,又怎么能言放弃?
那就只剩下二。
君山湖墅周围有一大片小树林,茂密的树木丛生,是很原始的野生树林,晨起时甚至还能看见飘荡其中的雾气。
林沫说:“我选二。”
冷仲说:“其实您跟先生服个软就行,先生的脾气就是不能犟着来……”
林沫摆摆手,“冷先生,今天这事儿真不是我的错,是容烈先欺负人的。反正怎么说我都是不会低头认错的,因为我本来就没错。”
如果今天她低了这个头,认了这个错,那么下次容烈还会这么做。今天是林雪,下次是谁就说不定了。
她就是死,也要争这一口气!
冷仲还想再说点什么,林沫却已经转身,径直朝那片小树林去了。
望着她倔强的背影,冷仲摇摇头,有些叹息。明明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偏偏在面对先生的时候浑身锋芒,若能稍微柔软一些,也不至于惹先生生气。
容烈的车驶回到别墅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路灯亮起的光影中,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台阶上,冷仲立在其身旁,态度恭敬,“林小姐去了林子里,还没回来。”
容烈皱眉,“她这么爱逞强,那就让她一直待在那吧。”
说完,抬脚进了屋。
和别墅周别的灯火相比,小树林里黑漆漆的一片。头顶枝繁叶茂,就算是月光也没法渗透进来,里面的光线要比外面实际暗了好几倍。
林沫没敢太往里面走,找了个大树底下打算在这里度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