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士,沈宓两家密谋意图谋反,陛下微服私访已被沈家劫持,今日,我为天子而战,诸位将士今日随我生擒两个老贼,铲除逆党余孽,营救陛下——”
城门之上,最后一个守城将士被诛杀扔下城门后,城门大开,万千骑兵前方率先抬上一副棺椁,棺椁未封,前头镌刻了一个大大的“奠”
字,而定睛看去,只见棺椁里躺着一位年轻男子,全身已被收殓得整齐华丽,却早已风干了。
棺椁先入城门,被十余士兵高高抬举。
气氛沉重又肃穆。
棺椁入内后,不多时,五十多岁的平南王在四名老将的拥戴下,勒着马绳手持长矛缓缓入内,平南王面布沟壑,人还年轻却已有了些苍老之气,有着年轻人脸上没有的老成和狠厉,一看便是久经沙场之辈,此刻却与身后四名老将额头上齐齐绑着一条白布。
骑行至城门前时,只见他沉默许久许久,忽而气势阴冷又磅礴的开口,只一字一句冲着前方诸位将士们沉痛又悲愤的高呼道:“沈家长子沈琅诛杀我儿,犬子尸骨未寒,今日我定要拿逆贼沈琅的头颅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逆贼不除,我儿棺椁不封——”
他大声高唱着。
如同沉睡的狮子,悲痛的咆哮着。
其情悲痛,可传响十里。
他这话一落,身后一将领高高举起长矛,高声呐喊道:“铲除反
贼,为世子报仇——”
话一落,周遭千万士兵跟着齐齐高举长矛,齐齐呐喊道:“铲除反贼,为世子报仇——”
“铲除反贼,为世子报仇——”
一声声音浪,传至城外十数里外,万千士兵齐齐高喊,半个城的地面随之震动。
而后,一支支队伍举旗朝着整个城中奔袭而去,直奔城中沈家。
与此同时,柳莺莺所乘马车拼命奔袭逃窜,身后八人骑兵紧追不放,其中一个领头将领高兴甚至奋高喊道:“弟兄们,今日看谁能拿个沈家第一个人头,为世子报仇!”
将领一声高呼激励,瞬间八支利箭齐齐朝着马车上射去,一瞬间,沈家这辆马车被射成了筛子,其中一支箭直接从吴氏面门擦肩而过,柳莺莺眼明手快将人一扯,躲过一支暗箭,而后飞快将软榻上的小几一举,瞬间又拦下一支——
“快,躲到我身后来!”
柳莺莺瞬间神色紧张嘶吼着。
不想,话一落,吴氏过于惊慌,脚下一个打滑,直接从软榻上被甩了下来,险些甩出了马车,柳莺莺神色大变,一边将人拉着,一边护着身后瑶瑶,还得护着肚子。
“驾——”
马车在杂乱无章的街道狂奔。
却见为首的那名敌军领队忽而眯着眼甩出一只铁鹰爪,直接一把勾住马车的车顶,一个用力拉拽间,只听得砰地一声剧烈声响,整个马车的车顶被一把扯下,瞬间,马车四分五裂,摇摇欲坠。
只
听得吁地一声,马车被迫放缓。
那八名敌军顺势冲了上来,团团将整个马车围困住,只见几人挥出长矛便要朝着车夫和马车里刺去,却见说时迟那时快,那车夫忽而拔出腰间软剑,直接以一对八与人在街头厮杀了起来。
只见车夫剑剑凶猛,竟非寻常之辈,转眼已有二人被刺下马来。
对方领头之人见状双眼一眯,开始正视不敢小觑了起来,六人开始采取合围之策,团团将车夫围困。
外头厮杀得激烈万分,吴氏等人乃后宅之人,何时见过此等凶残时刻,当即软了身子,浑身瑟瑟发抖,已是思绪凌乱,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瑶瑶更是缩在吴氏怀中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柳莺莺亦是脸色吓得一片苍白。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一角朝外查探而去,不想,手刚一抬,一支利箭直接钉在了窗子口,吓得她立马将手一缩。
然而纵使害怕恐惧,却也知如今清远城形势大变,竟有人破了城门,这是要造反啊,一时想起方才外头那贼人高呼之言,又想起昔日寒山寺遭袭一事,显然亦是冲着沈家而来,而如今城门已破,眼前这支队伍乃前锋哨兵,后头会有无穷无尽的兵马追赶过来,而今马车破损,车夫又只身一人,抵抗不了多时,缩在这马车里,唯一的结果便是等死。
心脏一度紧张得砰砰砰直乱跳着,柳莺莺拼命掐住大腿,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飞快运算着大脑,不过顷刻间,便见柳莺莺举起小几拼命朝着马车后墙用力的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