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在下看将军和王爷似乎越来越疏远,是否有何误解?”
唐淇手中的酒壶停了一停,自萱玉走后,不知为何他总是不再愿意和睿王多亲近了,就算有时睿王请他过去商议军情,也不过是只谈军事,再无其他。
“我和大哥没有误解……”
这话明明是自欺欺人,就算是没有误解,可这个心结却已牢牢打下。
司马晋叹声道:“将军,在下明眼看人世,许多事情都是天命使然,半点强求不得。你是这样,夫人是这样,其实……王爷又何尝不是这样?”
“先生……”
“将军,为人处世豁达二字最为紧要,若是凡事样样看不开,到最后苦恼的只有自己,放下心头负累,莫要强求,才是解脱之法。既然与那个人并无结果,倒不如放手,于她于己都有好处。再说将军与王爷兄弟情深,要夺天下就必须齐心协力,若是生了嫌隙,只有让别人渔翁得利。”
这一番话如当头冷水泼向唐淇,生生将他惊醒,这么多时日来,他心头所困之事,终于有人了解。睿王冷酷多疑,又极有权谋手段,司马晋的这番提点不仅仅为了睿王,更是为他自己。
“多谢先生,子汶记住先生的话了。”
“那就好,”
司马晋微微笑着,“再饮上几口这百花清酒吧,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19
19、死役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虐,慎入~~!
清晨时分,草叶犹沾露气,鸟鸣声声不绝,六万大军整装待发,就等唐淇一声令下。
军中竖起旗帜,摇旗呐喊着向正北方向的大道冲去。
距涟州营地三里之外,双方大军便鼓声震天,摆开了营垒。
对面阵中冲出一个少年将军,朗眉星目,虎体猿臂,□骑着一匹毛色油黑的骏马,从阵中飞了出来。
他手持长枪,跃马迎战,远望英气朗朗,有着不输唐淇的英武。
“汝等鼠辈,居然敢犯我涟州?今日要你们知道我黄霈的厉害!”
马上少年厉声喝道。
未等他言毕,唐淇也持着双剑迎战上去,两马相交,身后大军呼声震天,一个使枪,一个舞剑,缠斗在了一起,几十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
唐淇见再纠缠下去只怕贻误了战机,便假意战败,且战且走,黄霈如何肯罢休,依然紧追不舍。
到得自己军前,唐淇突然回身,猛地向他战马前蹄上斩去,那马吃痛,仰天嘶鸣,将黄霈陡然摔落下来。
唐淇不等他站起,长剑直向他当胸插去,顿时鲜血在黄霈的战衣上弥散开来,仿佛漫开的红色云霞。
“将军,手下留情……”
司马晋在他身后喊道。
可却已经迟了,唐淇已经将黄霈的头颅斩了下来,提在手中,面向三军道:“敌军主将已被我斩了,一鼓作气,杀到涟州城下!”
军中将士都被唐淇的豪气鼓舞了起来,个个精神振奋,高举武器,只待号令一下,便要冲锋陷阵。
唯有司马晋紧皱着眉头。刚才这少年自报名为黄霈,若是他没猜错,该是骠骑将军黄胜的嫡亲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