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她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吃完了自己手上的,开始伸爪子到她手里拿石榴肉吃。有意思的是,虽然她是摊着手任他拿,但每次他的动作都很快,整得就像小偷小摸似的。
井言吃完手里的石榴,又去拿她买的蛋挞。蛋挞买回来的时候有些凉了,她放到冰箱里冰了一下,现在刚好能吃。只是蛋挞虽然香甜,但吃上一块就觉得腻人,必须要配点饮料。山猫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请缨,“要喝什么?”
“柜子里有茶叶,泡点过来。”
她目不转晴地盯着电视屏幕,“不要袋泡茶,要现泡铁观音。”
油乎乎的猫爪子在柜子里刨来刨去,刨出一个玻璃罐子,“是这个吗?”
她远远地看了一眼,“这是花茶,我要铁观音。铁罐子装的,黑乎乎的那种茶。”
“不都是茶么。”
山猫嘟哝了一声,还是把玻璃罐子放回去,继续刨找铁罐子。最后是在柜子的边角处找到了,拔拉开来嗅了一下,他皱起眉头,“这茶是不是坏了?”
她这次连看也不看,只冲他招了招手。他三步两步地窜过来,直接把铁罐递到她鼻子下。她嗅了嗅,一把推开,“没坏,去泡吧。”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在罐子里嗅来嗅去。
“别闻了,是这味道啦。”
他悻悻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说道,“那你喝这个,我喝别的。”
她目光粘在电视上,抬起手赶苍蝇似地挥了两下,“随便你。”
他很快就泡好了茶,季风喝了一口,脸立刻涨成瓜绿色,“你没洗茶!”
“洗什么茶?”
“就是第一遍泡茶的水要倒掉……”
她一边唠叨着一边倒去茶水再冲入热水,“下次记得洗啊。”
看她小小地抿了一口下去,他的眉毛拧得紧紧地,“好喝吗?”
她缺心眼地直接把杯子递过去,转了下杯口,“试试。”
他先凑近嗅嗅,就着喝了一口,眼睛眯了起来,“有点苦。”
“苦才解腻啊,没有一直吃甜的道理。”
她收回手,继续啜饮,“和人生一样啊。”
井言不太明白她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感叹,他捏了块蛋挞坐回地上。开始还坐得好好地,到后面就开始左扭右扭,像虱子上身似的。最后索性侧躺下来,抓了块软垫垫在她腿上,脑袋就枕了上去。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完全没有迟疑。
蜗牛是等一集电视剧演完了才发现这状况的,“起来,要睡去房间里。”
“我要看电视。”
“那也别枕在这儿啊,有那么多靠枕。”
她抱怨道,“我腿都麻了。”
他翻了个身,脸冲着她,开始转移话题,“你刚才拿回来的盒子是什么?”
蜗牛是个实称孩子,有问有答,“公司发的福利,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