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好脾气地笑笑,也不和他计较地拿起纸巾抹了抹脸,“嗯。没错。”
“好好的找什么工作,你缺钱?”
这问得有些废话了,从他来后她就一直处在捉襟见肘的状态。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之前可也没动过去工作的念头。他原先以为她是懒散惯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她不擅与人交流。
季风把脑袋埋在饭碗里,“也不全为这个,我总不能一直都这样吧。人生在世,总得做些什么事。”
井言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心虚反常,他把筷子往烧肘子上一插,“说实话,不然今天你一块肉也分不到。”
她抬起目光瞄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她想了想,“总不能一直依靠房租过活吧,有份工作赚点工资也算是旱涝保收。”
“重点。”
季风忖了忖,回答道,“重点是要赚钱,然后我也想出去多认识些人。”
井言的脸冷了一半,“是想多认识一些人,还是想和已经认识的人再多点交流。”
心思被点破,她有些恼羞成怒。其实她出去工作这事儿与他本没有什么关系,自己是出于礼貌才和他打个招呼。索性也把话说开,“反正事情都定下来了,我就和你说一声。你现在伤也好了,早午餐可以自己解决,晚饭的话还是按原来的,轮流做。”
见他脸阴得能滴水,她又补充道,“你别忘了,我还得还你的钱。还有,房子过户的时候要出的费用也不少,既然早就说好的一人一半,我也得遵守诺言啊。”
井言有些意外她变得这么伶牙利齿,可是她说的句句在理,一时间自己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她。既然没有直接反对的理由,那就多打听一点消息,“是什么公司?做什么工作?”
“我以前是念会计专业的,也考了资格证。不过工作经验不多,所以暂时先当个实习会计,负责做点简单的基础统计工作。”
季风看起来很满意,“薪资待遇很不错哦呵呵呵。”
井言皱起眉头,“你说明天就去上班,可你这几天都没出去,怎么面试的?”
“呃,我我是上网投递资料的。”
她脸上的不自在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和对方视频过了。”
井言眯起眼睛,“还真新潮啊,视频面试?”
季风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干笑两声,“是啊,我也很意外呢。”
“没有试用期和担保人也可以吗?”
“不用的,已经打过招呼的——”
她还是说溜了嘴,眼看井言脸上越发明显的蔑视,终于坦白,“我拜托了罗先生,请他帮的忙。”
井言嘴角轻扯,“我就知道。”
“正好他朋友公司有空缺。”
井言舀了勺汤轻轻吹着,声音淡淡地,“不错嘛,问他有没有合适的空缺,我也想去试试。”
她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有只蜗牛,她喝醉了
季风已经慢慢地习惯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虽然常常会在午觉的点提不起精神,但是忙碌的工作比起整天看书看片或是网游更打发时间,也更充实人生。
偶尔,她会想起自己刚毕业的那两年。那时她还是个勤奋的小白领,每月固定时候领薪,吃点存款利息,小日子很滋润。后来经济不景气,她接二连三的失业。最后一次就业的结局是替人背了黑锅,还赔了一大笔钱。从那时开始,她便开始了漫长的死宅生涯。
她实在是怕了,怕被人欺骗,遭人背叛。那种像坠入无边黑暗中的感觉,她决不想再次遭遇。
“晚上聚餐我们一起拼个车吧,”
同事苏然搭着她的肩膀,“我,你,还有康康和小云。”
季风猛地回过神来,今晚是部门一月一次的聚餐,新员工第一次参加不能缺席。她赶紧打电话回家,她可没忘家里还养了只大爷,还是特别不耐饿的大爷,“晚上我有聚餐,你看看自己弄点什么吃吧。”
电话那头的人出乎意料的没发脾气,只是‘嗯’了一声便切了电话。他的干脆态度让她大跌眼镜,直觉得他是不是又发烧了,或者他是想等她回去后再教训她。怀惴着这种莫名的担忧,以至于吃饭的时候她颇心不在焉,几次弄洒了汤汁。到了k歌房后她更加坐立不安,想找借口先溜也被同事识破,直灌了几杯洋酒后才放她回去。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井言却不在家,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房子让她觉得很不习惯。洋酒的酒劲上来了,她直接趴到马桶边上吐得昏天暗地。汗湿的衣服粘在身上难受得要命,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半闭着眼扶着墙摸回房间。
然后,这只醉眼朦胧的蜗牛开始撕扯起自己的衣服……
井言只比季风晚一步到家。
他今晚过得很不顺利,外出觅食的时候碰见了久未有联系的玄静夜。每次遇见那男人婆他就必定会倒霉,这次也不例外。短暂几分钟的见面带来的后果是,他华丽丽地在汤面中吃出了两只苍蝇。而在搭电梯的时候又碰到了单衍修,对方依然是张冷冰冰的死人脸,冻得他整个胃都在抽筋。现在好不容易到家了,准备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结果开门一看——
噢哟,居然有只蜗牛在跳褪壳舞?!还跳得很high!
井言的大脑破天荒地有了几秒的空白,而当他回过神来时,那只蜗牛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了。大概是这阵子生活规律,饮食正常的关系,她原来看起来挺排骨的身材丰腴了不少,至少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
这会子她正把褪在脚边的裤子踢开,脚尖一拔,身体的平衡就有些不定。她眯着眼扶墙单脚跳了两下,包裹在内衣里的两团柔软丰盈就像水球一样晃荡着,白花花地让人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