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年说出这一通令她惊愕的话,便毫无留恋的走了,他甚至都未曾对她有一句寒暄。
宁絮裹紧披风往回走,思绪万千。
而另一边,齐侍卫疑惑地问道:“君上为何把如此重要之事寄予一个nv子身上?况且她现今可是夜阑的王后,您怎知她所想?”
向景年答:“我知道她定会照我说的做。”
齐侍卫又问:“为何?”
却并未收到答复。
向景年一行人顺着墙沿疾行而去,未走几步,却忽然被一个极其相熟的人挡住去路。
向景年轻笑,抖了抖身上的落尘,拦住身侧侍卫拔刀的动作。
“无碍,是老朋友。”
夜止一身夜行服,脸上不乏肃杀之气,睨着向景年道:“你同她说了什么?”
好了,看来是跟了一路。向景年了然,如今也不慌不忙,他自有治夜止的方法。
“絮妹妹前日在信中向我哭诉,要我带她走,我只是来一趟,为她权衡利弊,劝她继续在你身边委屈着。”
向景年亲眼看着夜止的拳头渐而握紧,旁侧暗h的灯盏映照,能看到其上的青筋都隐隐爆出。
“说来你还要感谢我吧。”
向景年一再挑衅,夜止虽愤怒,却也感觉得出他的歹意。
“当然,感谢南昭君上如此深夜前来,不知夜阑是否少了一番酒宴礼待。”
夜止稳下心神道。
“那倒不必,我还需连夜赶路回去,天se不早,你还是快去看看絮妹妹有没有因你啜泣罢。”
夜止拳又捏紧,对离去的向景年道:“你若再这般来扰她,我可不会让你走的这样轻松了。”
向景年摇头,添上一抹不知意味的笑,随后离去,心中暗道:夜止如今果真不敢再伤他。
宁絮侧躺于榻上,心乱如麻,整夜未得安稳。天亮时也是焦急地在殿中徘徊,不知缘何,夜止一直都没有来。
天se渐晚,宁絮正yu整衣去寻夜止时,他却正好推门而入,神情并不清爽。宁絮忙上前为他褪下外衣,斟酌着问他:“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
夜止望向她澄澈如清涟的眼眸,如何也说不出责怪她昨夜会面向景年的话,只得说道:“繁复的朝中之事罢了,我早已习惯,没关系的。”
夜止见宁絮一副yu言又止的神情,沉默许久后问她:“你可有什么话同我讲?”
宁絮的手指缠着,思虑片刻后道:“近日的政事,是否与南昭国有关?”
他看向忧心忡忡的她,已然猜测到向景年同她说过什么,道:“絮儿,你本不必为这些事情烦忧的,我可以处理好一切…”
“可是…南昭算是我的故土,我不愿见两国再起冲突,所以,我能否替南昭百姓求你,从边境退兵。”
宁絮眼底发红,正要跪在他面前,却被他有力的手臂扶起。
宁絮不愿见征战,毕竟她幼时就曾见过那般刀光剑影、血腥荒芜的场面,如今想起都会瑟瑟发抖。
“此事之间千丝万缕,你并不知…”
“我不都已经嫁给你了么,怎么又…”
宁絮情绪略有激动,打断他的话,眼眸sh润的道。
当初明明就以此作为筹码议和了,为何如今又起了争端…
夜止敛眸,闷声道:“你还是后悔了是么。”
“不…我…”
他怎会那样想,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她见夜止面上有十分难过,心中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想要辩解自己的话中之意却不知从何说起。
夜止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继而说道:“你可知,当初引战的非我,而是向景年?”
“当初向景年狼子野心,破坏和平条约,犯我边境,意yu吞并夜阑继而扩张疆土,不料乃败,随后求和,并…把你送到我身边,可十日前夜阑边民再次陷入他手下兵将的杀戮之中,我下令出兵驻守边境,不过是保我臣民安全…”
宁絮震惊十分,后退了数步,难以置信的道:“什么?”
怎与景年哥哥同她讲的如此天差地别?
“你道南昭是你的故土,可夜阑亦是我的家,我亦是夜阑的王,我有责任护它安稳平定。”
“我根本不知道这些。”
宁絮道。
“你之前所听到的,不过是向景年想让你知道的。”
见宁絮依旧纠结难定的模样,夜止又道:“果然不该与你说这些,你惯是偏向他的。”
他不想让她陷入这层泥沼,因此之前一直瞒着她。如今讲给她,也依旧觉得不妥。
“近来向景年并无异动,这几日在朝中我亦反复商讨,本就有退兵之意,你放心,我断不会教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