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小,仍被薄靳綏捕捉到。
「嗯?」
小蝶貝果斷轉過身去:你看看,我就說嘛,兩幅面孔。
轉變得還很快,眼裡的冷漠瞬間就消失了。
他不懂這是薄靳綏只對他一個人的溫柔,還在擔心如果哪天他惹薄靳綏生氣了,會不會把他丟進開水鍋里蒸成熟蝶貝。
那可太疼了。
這幾年全球升溫的趨勢越來越嚴重,幾乎已經影響到了素來對溫差十分敏感的蝶貝一族,每到夏季,小蝶貝都要熱得再往海底鑽一鑽。
這要換成沸水,他要疼死。
可不敢惹薄靳綏生氣,偷偷摸摸跑掉就好了,最好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跑掉,而且抓不回來他。
小蝶貝思維發散到薄靳綏要煮了他了,而本人還在考慮,小蝶貝今晚幾點能睡著。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直到凌晨一點,小蝶貝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嘴裡不停地嘟噥些薄靳綏聽不懂的話。
其實小蝶貝只是在吐泡泡。
睡迷糊了忘記自己化形了,還以為自己是大貝殼呢。
薄靳綏淺笑著看小蝶貝說夢話,偷偷用手機記錄下來。
相冊里終於有了一條能夠讓『空空如也』變成過去式的視頻。
薄靳綏待到小蝶貝安靜下來,闔上筆記本離開。
他該回一趟歲園了。
第二天一早,小蝶貝獨自醒過來,薄靳綏不在,本事逃跑的大好時機,但他卻不想動,呆呆地盯著天花板,思考化形之後肚子餓的這麼快的原因,要生小珍珠了嗎?把我的營養都吸走了,害得我餓肚子。
小蝶貝艱難的起身,探著腦袋看昨天的小餛飩湯還在不在。
地上啥也沒有,都被收走了。
小蝶貝失望極了,坐在床上捶胸頓足,昨天就不應該聽薄靳綏的話放過那口餛飩湯!寧當撐死鬼也不要做餓死鬼!
「咚——咚——」
小蝶貝懊悔地捶得床哐哐響,薄靳綏帶著早飯過來的時候還以為小蝶貝和沈灼打起來了。
推開門一看,小蝶貝擰著眉頭唉聲嘆氣,捏著緊緊的小拳腿捶床,乍一看以為他是在表演什麼悔不當初的戲碼。
「床惹你了?」
小蝶貝猛然抬起頭,看到薄靳綏的瞬間,淚珠啪嗒掉了下來。
毫無預兆,猝不及防。
「床跳起來揍你了嗎?」
薄靳綏提著早飯走過去,早飯買的小湯包和白粥,白粥沒有什麼味道,小湯包十里飄香,還沒等他走過去,小蝶貝已經不哭了,嗆著鼻子嗅來嗅去。
小蝶貝的眼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鼻尖紅紅的,目光卻炯炯有神的盯著薄靳綏手裡提著的早餐,妥妥一個哭包小饞鬼的模樣。
薄靳綏把早飯遞給他,「餓哭了?」
小蝶貝注意力都在香噴噴的湯包上,沒有搭理薄靳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