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小弟慌慌张张半天也没把井水打起来,最后还是钟文婷听到动静过来帮忙。
边打水边问怎么了。
“我刚开厨房门打三姐头上了,起了个大包。”
钟文婷一听,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北小弟想帮忙,但手还在抖,帮也是帮倒忙,老老实实在旁边听大姐指挥。
钟父那一桌还在等花生米,一听小闺女头上起了大包,赶紧也去厨房看是啥情况。
于是一家老小,除了已经睡了的祖孙俩,把厨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被围观的钟文姝已经疼得龇牙咧嘴,涕泗横流,完全顾不上形象。
没办法,刚刚摔倒的时候,装花生米的盘子碎了,她的手正好按在几块碎渣上。
刚刚脑门疼没反应过来,还是钟母眼尖看见了小闺女手上的红色。
这下说什么也得去医院了。
怕坐自行车小闺女疼得再从后座上摔下来,钟母赶紧让大女婿把三轮车推出来。
骑车的是钟文东,在座的就属他力气最大,自然得出力。
所谓十指连心,疼起来能要了老命,钟文姝觉得手心也不遑多让,坐在三轮车斗里忍不住哎呦叫。
钟文东听着那哎呦声,骑得更快了,同时嘴里也安慰:
“姝姝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钟文姝曾经在钟母面前信誓旦旦保证,除非钟文东痛哭流涕给写一万字的忏悔书,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喊他一声哥。
但现在的姝姝觉得有些话不能说绝对,毕竟“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先来”
。
这不,骑着车搭着钟母追上来的北小弟清楚听见了兄妹俩的对话:
“疼疼疼,稳一点嘛,别晃悠,嗷!”
“好好,马上到了,再忍忍啊。”
“疼啊大哥!快点!”
知道现在时机不对,但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忏悔书的林红娟女士:。。。。。。
到了医院门口,钟文东停下车就想去抱钟文姝,好在钟文姝还有点理智,知道自己长腿了能走,被钟文东搀扶着下来了。
这时候已经挺晚了,几乎没病人,值班医生手脚麻利用镊子把碎渣夹了出来,顺带着还给她额头敷了个冰袋。
摔下去那会儿,钟文姝是手掌下意识撑地,也就相当于对着地上碎渣直接按了下去,如今一点点拔出来那是真疼。
对于疼痛敏感的人,那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那多半就是:感觉要升天了。
很不幸,钟文姝真的很怕疼。
所以,随后赶来的人都听见了消毒室里钟文姝的叫唤声。
钟文姝叫一声,北小弟就抖一下,眼圈都红了,正让本来想骂两句的钟父都止住了嘴。
算了,不说了,等这事儿过去直接抽一顿好了。
“扎得有点深,不过没事儿,这两天注意别沾水,后天再过来换个药。额头用冷帕子敷着,明晚上这时候换热帕子。
还有要是感觉头晕想吐,就别忍赶紧过来。”
钟母连连应是。
“行,家属把钱交了就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