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实终究没能来钟家吃上这顿饭。
听说从那个小喽啰身上牵出了一个团伙,专门在火车站汽车站行动的。
水有点深,京城出动了不少警力。
贺实只托人带了一句话,近乎一个月都没见着人影。
钟文姝心里再不舒服也没办法,孰轻孰重在选择贺实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有一次没忍住,跑到公家宿舍想看看贺实,就看见那扇没关的门里,这人衣服鞋子都没脱,胡子拉碴在床上打着呼噜,睡得很熟。
她没进门,只看了一会,转身走了。
生活还得继续,姝姝坚强努力!
这一边钟家。
对于钟文姝的归来,钟文南那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直接催着钟文姝去上班。
“急啥啊?我假还有一天呢,明儿我还想休息,你再帮我顶一天呗?”
钟文南直摇头,提起供销社就像是什么洪水猛兽,说什么也不愿意多去一天。
再追问,他也不答,只说让她第二天去问关月。
钟文姝这人吧,优点是多,但毛病也不少,好奇心旺盛算是居中的一个。
这不,钟文南这边问不出什么,第二日钟文姝兴冲冲找上了关月。
“还不是你家条件好,大家都盯着呢。”
吃着钟文姝递来的糕点,关月也小嘴叭叭把这几天的事儿全捅了出来。
这钟文南啊,只比敏姝姐俩小了半年,眼见着七月份就要满十八。
满十八就意味着,不着四六的gai溜子晋升成了有工作的五好青年。
再加上这几天日日瞧着,大小伙子俊俏模样,家里有适龄闺女的就开始打主意了,没有闺女的那也有侄女外甥女,
总之怎么样都能拉出来一个。
就是可惜这娃没房子,结婚很大可能还得先住在叔伯家。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克服克服就过去了。
于是乎,收敛点的就暗戳戳打听钟文南的婚事谁能做主,钟家老爷子还是钟师傅两口子?
直接一点呢,干脆叫了闺女来供销社溜达,扯块布买根针什么的。
没见过世面的钟文南也就只敢和关月搭搭话了。
这遭遇钟文姝刚来供销社的时候也经历过,也就是快刀斩乱麻,把贺实的存在捅了出去才算完。
“为啥没人给你介绍对象呢?”
钟文姝实在好奇。
说起来,关月都快十九了,模样好看,家里条件也不错,可婶子大娘就像是看不见一样。
关月无所谓耸耸肩,道:“有啊,咋没有,只不过听说我家情况就偃旗息鼓了呗。”
“你家又有啥事了?”
“这不是眼看又到下乡的时候了,去年我那便宜妹妹不是躲过去了嘛,今年怕是不行了,我爸那新老婆就想着让我嫁人,把工作给她闺女。”
“你爸答应了?”
“老关同志没明说,就是当官当久了,喜欢讲大道理,还道貌岸然跟我谈感情,说什么都是一家人要相亲相爱,咦~想想就恶心。
我就把话放出去了,说要是敢娶我,就做好我闹腾得一家不安宁的准备。
这话被我家邻居听见了,就传出来了呗。”
“之前不是还不同意,说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嗤,已经埋在地下的人原配哪里比得上耳鬓厮磨的继室?”
钟文姝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事,到底是个外人,她只默默把准备好的黑木耳递了过去。
关月也没客气接了过去,笑道:“也别用同情的眼神看我,那也就是气话,反正我是不可能随便嫁人的,就算嫁了工作也是我的,谁也不可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