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戾阴狠的狼崽子也好,还是贪婪群食的鬣狗。
在她脚下,都只能是给宋家看门的狗!
所有人都被宋昭这句惊世骇言给震住。
只有站在陆城身后的一位年轻男人,忽然饶有兴味地看向宋昭。
正是陆城的独子,陆炡。
因两家世交,陆炡跟宋昭从小就认识。
但一个听话的乖乖女,一个浪荡不羁花花公子,实在没理由裹一块儿去。
陆炡从来就知道宋昭很美,美到每一次见到人,都挪不开眼。
比超模更甚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的五官骨相,以及被长久以来的金钱和高质教育堆彻起来的贵气,说是摄人心魄也不为过。
陆炡没少听见不同品种的蛤蟆,在背后偷偷打她的注意,却又不敢真的做什么。
这段时间,最多。
可惜美则美矣,却呆板无趣,除了听爸妈话,就不知道别的。
陆炡提不起半点想法,也就他家老头子经常念叨,瞧瞧人家宋昭。
如今爸妈死了,这美人儿却突然像被注入灵魂,活了起来。
真有意思!
陆炡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是看见完美猎物的精光。
打小宋昭就对各种眼神特别敏感,陆炡的目光刚落到身上,她便察觉。
却偏偏等到他快收回时,她才美眸微抬,朝陆炡轻轻勾了下唇角。
黑色的伞沿下,只露出宋昭半张脸,红唇潋滟,足以惊心动魄。
陆炡桃花眼稍扬,回以风流一笑,接下了美人抛来的橄榄枝。
落魄美人,寻强者依附,他并不觉得可耻。
胖土豆似的杨敬业,被噎在原地,脸色算不上好看。
不愧流着宋闻礼的血,这种时候,竟还想留着那野种。
杨敬业理所应当地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姐姐夫走了,自然该由他这个做舅舅的,代侄女掌管宋氏。
况且,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的。
至于那姓陈的野种,就算当狗养,他也不想留着这么个隐患。
杨敬业小眼睛精光闪烁,满脸写着“我都是为了你好”
,还要开口。
这时,陆城又站出来,虚情假意叹气:“我赞同昭昭的意思,虽然闻礼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但那毕竟是他的血脉,是你的弟弟,的确不应该流落在外。”
对宋昭的决定,他倒不意外。
闻礼的闺女,又岂是池中之物。
还好只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足为惧。
杨敬业急了,沉着脸看向陆城,大声怒道:“陆董这是做的哪门子好人?谁都知道我姐为什么发疯!事关那个野种,陆董不好插手吧?”
陆城沉稳握着手杖,轻飘飘回击:“可宋氏,毕竟姓宋。”
言外之意,杨敬业想干什么,明摆着司马昭之心。
杨敬业被堵得说不出来,好半响,又转头苦心劝宋昭:“昭昭,你别听这姓陆的……”
原本萧瑟沉重的墓地,弥漫着一种明争暗斗的微妙气氛。
愚蠢的鹬蚌之争,让宋昭烦得想杀人。
但眼前,宋氏的确需要助力,她连如何当渔翁的万全之计都没有,更别说点破人皮下的千百鬼面。
宋昭凤眸微动,往后锋利一瞥:“张助理,叫人去接小少爷回家!”
紧接着转身,谁也没搭理,快速离开了墓地。
宋昭刚坐上车,骤然一声惊雷响彻天空,大雨“哗”
地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