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我要,你就给吗?”
郭文诺:“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人犹豫着转过来,但依旧不敢直视郭文诺,“请……请你,把,赤……赤佛雕,给,给我。”
郭文诺:“好啊,拿去吧。”
他扔给那人一个精雕细琢的小佛像:红木为底,佛面慈眉善目,衣袖翻飞,线条分明。一看就是某位大师之作,绝对的假货。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几个人见过赤佛雕,见过的几乎都死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那人半信半疑地问:“真给我?这该不会是假货吧?”
我战术喝水,假装没听见……这小子还挺机灵。
郭文诺:“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留着这佛像只会招祸,不如给你。”
那人:“这房子可没你说得这么不堪。”
郭文诺:“这是祖业,长辈都过世了,自然到我手里。除了地段好,一无是处。要不是成哥(饭馆老板)照拂,哪能安稳住进来?”
那人:“那你怎么不把赤佛雕给成哥?”
郭文诺:“他不知这东西在我手里。狱寺山的诅咒,想必你也听过。成哥好歹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害他。”
那人:“真有诅咒?!”
郭文诺玩着我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谁知道呢?你想要富贵和权势,就得担风险。况且,东西不是白给你的,一千万,最低价。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找其他买家。”
那人:“你不怕我现在直接带着东西跑?”
郭文诺:“我真不让你走,你也出不了这个门。我需要钱,这房子太旧了,得翻新。”
那人:“翻新需要一千万?又不是扩建。”
郭文诺:“我这个人好吃懒做,干不了重活,总得留点钱以备后患。”
那人放下赤佛雕:“行,明天晚上九点半,北街131酒馆门口,带东西来。”
郭文诺:“好。”
谈妥一笔黑心交易后,郭文诺看上去容光焕发。我吐槽他欺负老实人,良心给狗吃了,赚这种黑心钱。他反倒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真真厚脸皮。
隔天晚上九点,郭文诺准时出门,出门前还说回来给我带惊喜。我倒是猜不出他能带什么惊喜,只不过他走后没多久,便有人来敲门。
发现是半夜那人,我觉得有些奇怪,隔着门说:“阿诺已经拿着赤佛雕去北街了。”
那人毫不意外的样子,回:“我知道。”
我皱眉,只觉事情可能并不如我们所想那般简单,“你们约了九点半。”
那人:“商先生,我们说过,等东西到手,就来接你。”
我打开门,震惊道:“你是陈鑫的人?!”
那人:“准确来说,我是越哥的人。”
我不懂:“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和郭文诺做交易?”
那人:“为了调虎离山。我本来想悄悄带你离开,但是你没看懂我的暗示,才出此下策。”
我眼角抽搐,吐槽道:“你半夜趴窗户上,又是瞪眼,又是砸门,还动刀子,那是暗示吗?那叫暗杀!”
那人:“抱歉。我以前在李钊真手底下做事,郭少爷见过我两次,我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我,所以不敢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又和你形影不离,我找不到时机下手。结果好不容易见到你,却被他逮个正着,这才有了后面的急中生智。”
我感慨道:“你玩儿得真溜啊~郭文诺以为他是那只黄雀,却被你耍得团团转。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那人:“运气好而已。郭少爷现在应该已经发现端倪,往回赶了。”
我:“那就快点说正事吧。”
那人:“越哥拿赤佛雕跟老板换了大家的新住处和生死赛的参赛名额,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在黑市崭露头角。”
我:“老板连生死赛的参赛名额都能弄到,真不简单。”
生死赛,黑市两年一次的特殊团体竞争赛,以团体为单位,自由组队,报名参赛团体不得超过15人。其比赛过程极为残酷,生死不论,但是获胜的回报相当丰厚:
初赛获胜者可获得黑市经营许可证,并且减免租金一年;复赛获胜者可获得黑市自由出入身份,为期一个月;决赛获胜者将获得□□权力架构的重组权和黑市的所有权,有效期2年。
但生死赛的参赛名额只能用推荐信换取,而推荐信必须由2名□□元老级别的成员或5位商业街店铺老板联名签字才能奏效。因为每个人只能推荐一个团体,所以大家对签字都格外慎重,毕竟这与他们今后的利益挂钩。
那人:“现在距离生死赛只剩五个月,为了减少人员损失和训练效率最大化,越哥他们报了地下黑拳,每天每人1~2场。”
我:“也是,如果连地下黑拳都赢不了,更别提生死赛了,只会白白送死。”
地下黑拳,黑市的“夜生活”
重要娱乐项目,权贵消遣无聊的主要方式。打赢一场比赛就会拥有丰厚的奖金,但是来参赛的人都是狠角色,所以没有人能一直赢。久赌必输,要及时止损,否则就会成为擂台的养分。
那人:“基本情况你也知道了,详细的回去再说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一直逃避是没有用的,我知道是时候做决定了。李越是自由的,我不该成为他的牢笼。
我斩钉截铁道:“我不走了。”
那人满头问号:“商先生,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出现幻听了。”
我:“请帮我转告李越一句话,我们结束了。”
那人:“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