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郡沿海,是凉河的入海口,地处平原,土地肥沃,但由于北部没有山脉阻挡,冷空气长驱直入,凉河在东海郡内的一段水势减缓,导致每年都会出现冰封期,从而使得上游涨水出现冬季汛潮,而下游枯竭百姓没有水用,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东海郡采用了人工开凿冰面的做法。
每天都会有大批量的民工在冰面上垦凿,他们挂着长绳索,避免水面的冰被凿开,被上游蓄积的水冲进凉河里。
而尽管做好了保护措施,但是由于很多情况下不能确保安全,每年被冲下去的百姓、民工都有数十上百人。
但是为了下游生计,还有官府的补贴,他们不得不做,哪怕会死人,但只要死的不是自己。
郑家船队是东海郡富有盛名的船队,他们的规模不算很大,但是他们的船队最为诚信,货物不缺不少,送达准时,而且每年还会花费大量银钱捐赠官府,以供应官府放凿兵民工的工资。
郑玉秋是这条船队的主事,也是当今郑家的二少爷。
郑家家主正值壮年,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郑玉晚前些年身故,郑家家主一病不起,现在基本是由郑玉秋当家做主。
快近元宵,东海郡郡府每年一度的元宵晚会是一场豪天盛宴,东海郡内各县都会有民间艺人或者商贾摊贩赶到郡府来参与盛事。
而东海郡的元宵节最少不了的便是烟花,每年官府都会购入大量烟花,在元宵节当天燃放,绚烂的烟花洒满夜空,夺目的光彩照进每个人的眼里,好像每个人都是幸福快乐的。
郑家船队除了运送货物外,在有空位的时候还会接收一些坐船的旅客,保证船只不空载,也能额外增加一点收入,席阳站在郑家船队的船头,迎面吹来习习海风,颇为寒冷,席阳裹着袄子,再加上内功不俗,倒也没有感觉到很冷。
“北方的风景很好,只是有些冻人。”
席阳抒情感。
“等到了东海郡府,我请阁下吃羊肉汤。”
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走到席阳身旁,开口说道。
“我们并不认识。”
席阳不打算理此人,只是这青年自顾自的开始了自我介绍。
“在下郑玉秋,忝为本支船队的负责人,我观阁下气质脱尘,似有仙人之相。”
郑玉秋开口就是夸赞之语。
“方外之人当不得如此称赞。”
既然知道郑玉秋看出自己身份,席阳干脆直截了当的拒绝。
“实不相瞒,在下过来乃是有事相求,若是阁下答应,在下有白银五千两相赠。”
郑玉秋开出筹码。
“哦,这么高的价格?江湖上愿意接受委托的人不少吧。”
席阳试探的问道。
“我对东海郡郡主爱慕已久,只是奈何我只是一介商贾,没有资格与郡主结亲。”
郑玉秋思索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郡主特别喜欢看烟花,所以我买了许多的烟花来讨好郡主,只是我们连进郡王府的资格也没有,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阁下身上。”
“哦?你进不去,我也进不去。”
席阳再次拒绝。
“元宵节将近,郡府现在正在举办华光赛事,有许多方外之人参加,在赛事中拿到前十一名的就会被邀请至元宵节当晚与郡府共进晚餐,并且主持祈福仪式。”
郑玉秋告诉席阳,华光赛事乃是东海郡每年一度,极其重要的一场赛事,由东海郡府组织,招纳本领强大的方外人士,为东海郡祈福,并且供祭东海,祈祷今年一年海上活动没有灾祸。
“我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怕是完不成你的委托。”
席阳开始皱眉,打算往船舱里走去。
这时,一个背着大麻袋的船工,被上甲板的台阶绊了一下,猛地甩在地上,没有扎紧口子的麻袋漏出来一堆黑色煤渣似的东西,见到泄露,船上包工直接一鞭子抽在船工身上,大声喝道:“找死的家伙,怎么口袋都不扎紧,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在船上吗?”
“对不起对不起。”
船工连声道歉,立马将漏出来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收到麻袋里面。
“见笑了,自家船上出现这种事情。”
郑玉秋一脸歉意的对着席阳说,“我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正好看到阁下气质非凡,才斗胆上前询问。”
“我叫席阳,是名虚山的道士,我接你下你的委托。”
席阳看到那些黑色的东西后,突然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