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将牌一推,揽着柏英的肩膀走了。
厅内只剩下杨贺与应闻隽两人,杨贺觉得尴尬,应闻隽倒是从容的很,对着杨贺一笑,问道:“你之前说想同我去看电影,现在还想吗?”
杨贺立刻正色,把赵旻给卖了:“我只喜欢女人,表哥,可都是那孙子指使我的。”
应闻隽又是一笑,心道就冲这句实话,以后也决计不会把杨贺牵扯进来,继而点头告辞。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杨贺哭笑不得,骂了句:“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走出几步,应闻隽就胃里不舒服,晚饭本就吃的不多,这下又都呕了出来,被风一吹,全身抖起来,他听到自己打颤时上下牙碰撞的声音。一回到屋里,连灯来不及开,便扑到床上,胡乱拿被子卷住自己。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继而闻到一股饭香,有人坐在床边,将他抱了起来。
他难受的不想去理会,反正这个时候会来的,不是宋千兆就是赵旻,这对倒霉的舅甥,没一个肯放过他。
果不其然,搂着他的人得寸进尺,又将手心放在应闻隽额间探了探,自言自语道:“还真烧起来了。”
应闻隽推开他,整个人又往被窝里钻,难受得只想睡觉。赵旻不许,单手抱着应闻隽将床头灯打开,没许他任性,不耐道:“吃些东西再睡。”
原来他端来的是一碗粥,里头放了虾肉,扇贝,还有些芹菜碎,不顾应闻隽愿不愿意,往他嘴里喂了一勺。
方才在席间,为了招待杨贺,宋千兆让厨房做的都是大鱼大肉,应闻隽压根就吃不下多少,倒是这碗粥来的及时,半碗下肚,胃里好过不好,只是这手艺他一尝,就知不是宋家的厨子做的。
像是猜到应闻隽心中所想,赵旻笑嘻嘻邀功道:“如何?我做的。在英国这几年没干别的,尽学着自己做饭啦。”
应闻隽偏了偏头,神色冷淡。
赵旻又举了勺子,贴心地吹冷,送到应闻隽嘴边,哄道:“最后一口。今日你一进来,这脸色就吓我一跳,怎么好好的就病了?”
应闻隽没搭理他,却把粥喝了,心中却想问赵旻现在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还想像上次一样逼迫我不成?”
“别说我不爱听的。”
赵旻将碗一放,方才还柔情蜜意,现在却突然翻了脸,冷淡道:“我何时逼迫你了?你有情我有意,算哪门子逼迫,只不过是你这人就爱端着,死脑筋,我猜透你心中所想,先行一步罢了。”
摆明了不肯同应闻隽罢休。
应闻隽没吭声,盯着空了的碗碟出神,片刻后,沉沉开口:“……我有两个条件。”
一听应闻隽松了口,赵旻翻脸如翻书,又立刻将他抱进怀里,让他坐自己腿上。他的下巴支在应闻隽的肩膀上,在他脖颈间嗅来嗅去,似乎异常迷恋应闻隽的气味,这味道叫他一闻就放松,一闻就想到小时候,一闻就觉得自己回家了。他又想起今日同杨贺的对话,觉得或许带应闻隽回去看小姑一眼,不点透是做什么的,只让这两个都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见上一面,也是不错的。
从前赵旻觉得应闻隽与他有血缘关系颇为棘手,十分可惜,现在却觉得应闻隽是他表哥这回事,当真妙极;从前第一面看应闻隽身体怪异,怕他赖上自己,现在却对他的身体越发欲罢不能。
赵旻蠢蠢欲动,一手伸到应闻隽的衣裳中去,贴着他发了烧的滚烫皮肉往下摸,鬼迷心窍道:“别说两个,就是两百个,我也都答应你。”
他心想,明天的事,今天哪里又说得准呢。
应闻隽一把擒住他的手,正色道:“第一件事情,我要你同柏英分手,不再见面。”
赵旻神色一下就清醒了。
这话要是在小白楼第一夜之后应闻隽提出来,赵旻立刻照做不误,但现在……
他冷笑道:“好啊,你去同我舅离婚,我就同柏英分手,这有什么难的。”
方才还一副意乱情迷,百依百顺的态度,结果第一个要求就不答应。应闻隽却没什么反应,料定赵旻会反悔似的,立刻提出第二个要求:“那好,第二个条件,你每次都不许弄进去。”
赵旻瞪着他,吃了苍蝇般,神色精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