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回了府,刚进屋换完衣服,就有正院的小太监来请。
胤禛本来是打算去年世兰那里看看的,小姑娘才怀孕,最近有些娇气,磨的他答应了每天都去看她。
但福晋与他还是有些默契的,一般没事不找他,想着就指了个小太监,让他去年侧福晋那跑个腿,就说爷等一会过去。
等都收拾妥当了,胤禛就带着苏培盛向正院走去,途中看见了耿氏难得出了院门,在花园里赏花。胤禛只瞟了一眼就离开了,宜修还等着呢。
胤禛到了正院屋里,大马金刀的就坐下了,直接问宜修,“请爷来是有什么事,说吧。”
宜修请完安,自己站了起来,“是今日请安时,娘娘说许久未见爷了,让爷得空去瞧瞧。娘娘还特意提了年侧福晋的胎,态度间,似乎有些不太看好。”
剪秋将提前熬好的汤放在了胤禛手边。
胤禛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怎么回事?还说了什么?”
他在怀疑是不是宜修说了什么,才让德妃的态度生了变化,在他印象里年世兰刚怀孕的时候德妃还是挺高兴的,也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宜修就像没看见胤禛的怀疑眼神一样,还是温柔的说:”
娘娘开始是关心妾身,后来就话锋一转就到了年侧福晋身上,说是让妾身该压制的要压制,不要让人坏了规矩。”
顿了顿又说:“娘娘或许是听说年侧福晋脾气不太好,所以担心她恃宠生娇,误了爷的名声。”
胤禛沉思,没想出年世兰哪里惹到德妃,大约还是在担心宜修嫡福晋的威严被威胁吧。
“爷明日就去额娘那里请安,你要没什么事爷就先走了。”
说着胤禛就直接起身走了,放在桌上的那碗汤他都没看一眼。
宜修木然僵立许久,在胤禛走出很远后才慢慢走到椅子边坐下。
剪秋有些担心,但也不知该说什么,将碗端下去,又回来默默站在宜修一边陪着。
宜修眼角流下一滴泪,慢慢开口,“为什么我已经不对他抱有希望了,还能被他伤到呢?”
低头抹去眼泪,搭住剪秋的手站起来,“剪秋,今晚我想早点休息了,你去准备洗漱吧。”
剪秋应下,带着小丫鬟服侍宜修洗漱安置,放下帏帐,正要坐在脚踏上守夜时,宜修开口撵人,“今晚不用守夜了,剪秋你回去睡吧。”
剪秋听话的推门离开,又站在了窗户下面,没一会就听到里面呜呜咽咽的小声哭泣的声音传来。
在她印象里,宜修从来都是这样,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端庄守礼的,只有自己一人时才能放任情绪的失控,从前在乌拉那拉府里是这样,如今在雍亲王府还是这样。
剪秋在那里站了一会就回了自己房间,她也要抓紧时间洗漱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服侍一会才能休息。
一直到第二日剪秋早起去服侍宜修,看她脸色没什么变化,依旧红润,就知道昨晚的事情对她没有什么影响了,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宜修怀孕还没满三个月,所以请安就都取消了,但这早起的习惯是一时半刻改不了的,每日里宜修还是一样的起床时间。
另一边的胤禛下了朝就向后宫走去,快到永和宫门口了,就让人去通报,这是给永和宫其他小主一些避让的时间,毕竟成年皇子和年轻妃嫔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的。
没一会竹息就亲自迎了出来,带着胤禛进去。竹息给胤禛推开门,跟着一起进了里面。
胤禛请完安就坐那不说话了,德妃看着这个儿子也是烦心,“雍亲王事务繁忙,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胤禛肃着脸,也不辩驳,也不解释,“额娘着急找儿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德妃也板着脸,“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府里的年氏,你是个什么章程?说来听听。”
胤禛有些懵,“什么什么章程?额娘说的是什么?”
德妃继续板着脸,“年氏怀了孩子,你就打算让她这么平安的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