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雾雨水一样散开,时栖嗅到清凉薄荷味,原本瘙痒的地方一下子被滋润,时栖抬起头:“你居然还带了这个?”
“出门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夏天的别墅里免不了蚊虫。”
沈听泽很体贴,又拿出几张驱蚊贴来:“伸手。”
“这个……我,我自己来吧。”
自己先避嫌才会让别人意识到行为的暧昧,时栖的脸颊有些红,不太好意思地从沈听泽的手里接过驱蚊贴,垂着眼睛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这个位置还比较好贴,但是颈后就不好找位置了,他没有镜子,手臂屈成一个难受的姿势,找了半天还没有找到。
沈听泽起身来到他身后:“要不我还是我来吧。”
“好。”
时栖声音很轻,耳垂和他现在的脸一样红,手指紧紧地抓在桌面上。
修长的后颈微微下弯,白瓷般的皮肤在颈部变得更加明显,沈听泽撕开后面的保护膜,手指轻轻地按在了那枚梅花般的红痕旁。
没人觉得这一幕好像是Alpha给Omega贴阻隔贴吗?
真的好像,最近刚看了两本ABO,温柔年上和乖巧年下,我要开始代了啊啊啊啊!
由于缺少这种亲密姿势的经验,时栖不安地动了一下,颈侧擦过沈听泽的指腹:“好了吗?”
沈听泽弯腰站在椅背后,垂下的视线似乎能从时栖敞开的领口望到下面同样白皙挺直的脊骨,眼眸渐深:“嗯。”
收手的指尖擦过时栖的耳后,他低声开口:“你那里好像有颗痣。”
时栖的耳朵一瞬间变得更红了。
“是红色的。”
沈听泽收回手,手指撑在桌面上注视着时栖的眼睛:“很漂亮。”
他在说那颗痣,却又好似透过那颗痣在讲别的什么东西,时栖的脸颊快和那枚痣一样红,脑袋埋到桌下去:“你不去和他们一起做饭吗?”
沈听泽笑起来:“不是在和你一起摆餐具了吗?”
高手说话总是含蓄又撩人的,他不客气地说厨房人多,也不直接地说因为时栖,什么理由也没给出,却还偏偏要用一个“和你”
来扰人心弦。
可是时栖很清楚,沈听泽不过是把他当成单纯好骗的兔子。
当然,他也一样。
最后的试镜名额需要观众好感度,他们也需要在前五天里不被当成狼而淘汰,于是沈听泽和他各自选择了最容易获得好感的人设,势均力敌又默契非常——甚至在刚刚贴驱蚊贴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厨房众人的视线。
可惜,他能够猜透沈听泽的招式,沈听泽却还没来得及真正了解他。
而最容易击溃一个浪子的,往往青涩的新手——
沈听泽自以为胜券在握,却见时栖抬起头,清亮的眼睛眨了一下,耳朵脸颊还是通红着,像一只直白又胆怯的小动物:“所以……你是在陪我吗?”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藏着亮晶晶的惊喜与羡慕,好像等着拆礼物的孩子,让人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沈听泽的计谋好像在一瞬间失了策,心脏跟着被撞了一下,本来情话如流的那张嘴竟然只轻声道了一个“嗯”
字。
时栖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沈听泽,”
这是时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尾音上扬,隔了很久依然能听到心跳的回声,时栖漂亮的眼睛弯了一下,“你真好。”
沈听泽懒散搭在桌上的手无声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