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圈人都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
外面人这才瞧见,原来是夏小晚,她夺了马猎户手里的鸟铳,对天鸣了一枪!
夏小晚面色冷然的把枪还给老猎户,然后一只手拎起地上的死猪,好似甩抹布一样啪啪耍了两下。
“闹什么?抢什么?”
“如果对我的分配不满意,山上有的是野猪,自己上山打,想怎么分怎么分!这是我打死的,便要按我的方法分!”
“还有,这几头活猪也是跟着我下山的,我交给村集体,是帮村里建造养猪厂搞来的优质种猪,以后养猪厂建好,给公社肉联厂供货,这也惦记?”
周围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夏小晚眼神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又把野猪扔回地上,“话,我撂这,今天带头闹事的,有一个算一个,养猪厂建起来,第一波职位别想要。”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赵桃花“嗷”
的一嗓子跳了起来,“凭什么?!”
说完,她对上夏小晚的双目,顿时又怂了,声音小了八倍:“小晚丫头,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我刚刚也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这回……”
夏小晚冷冷一笑,眸光在全场扫了一圈:“你们这几个带头闹事的,好好表现,后面再有空职位,还能通过考试再来,但是第一波,没有资格。我话说在这,倘若不服,还要再闹,那就你们全家永远别想竞争岗位了!”
“我说这话,可不是私心报复。各位亲眼见证,我先前都说了,这是种猪,但这几位闹事不仅不服,还直接去抢,刚刚我要是没及时拦住,别说养猪厂的优质种猪了,这会儿猪圈棚子他们都拆完了!这种没有集体意识的人,怎么能随便进入咱们集体的厂?”
大队长点头道:“小晚说的不错,咱这养猪厂的事儿,是小晚跟公社领导提的,领导已经答应了,现在她又亲自弄来了野猪种,她就是咱养猪厂最大的话事人,办厂子这方面的事儿,咱队里,都听她的!”
“那知青能在养猪厂上班吗?”
大队长话音刚落下,门口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宛如溪水潺潺,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富有磁性。
众人闻声看去,门口站着一个男知青,他面容英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此人,正是王声博。
院子里的大媳妇小姑娘一见他,忍不住个个面红耳赤,悄悄打量。
唯有夏小晚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先前她去北坡救人的时候,和一个大呼小叫喊救命的人擦肩而过——就是他吧?
也就是说,他遇到危险一个人跑了。
现在他穿着白衬衣和军绿色长裤,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出现,明显是精心捯饬过。
那么……他刚刚就是跑回了屋里躲起来,所以他们刚刚一路回来,才没有遇见,后来广播说要分猪肉,这人才收拾了过来的?
她刚想到这里,院子里的老知青唐国强就发出一声怒吼:“王声博,你怎么有脸来?!”
王声博一抖,脸色有些委屈,宛如被霜打的桃花,“唐同志,你怎么这么说话?”
他期期艾艾的,明亮的眼眸此刻失去了些许光泽,透出一丝淡淡的哀愁,看的几个不知情的女知青心里一疼,忍不住帮忙发声,“是啊,唐知青,你怎么这么说话?”
“王知青只是想帮我们问问,能不能在大队工厂上班,唐知青你这么凶干什么?”
唐国强差点气死,“刚刚在村部出发之前,我在茅厕里,亲眼看到王声博屁滚尿流的从山上冲下来,一路奔着知青院子去了!这都多久了?他既没有喊人去救人,也没跟我们救人!现在听到分肉了,他收拾成这样子来了,你们说,我为什么这么说?!”
众人闻言,顿时哗然一片。
王声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心中的委屈和尴尬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我……”
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辩解,“我是想下山喊人的,但是……我过河的时候,身上摔湿了,就先回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