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低头,瞧见地上有只大黄狗在吃掉出来的排骨,又说,“你们瞧它一会儿拉不拉吧!”
话音刚落,就眼见着这溜过来偷吃的大黄狗嚎叫了一声,然后到处疯跑起来。
顿时人群炸了,都吓得乱哄哄乱跑,生怕被喷上狗屎。
夏小晚捂着鼻子,“瞧见没?这药性足不足?”
“这个王胜男,一年前突然跑到我家住,说要跟我作伴读书,我家天天供她最好的吃喝。她自己娘老子也隔三差五带肉带粮食给她,她粮食多的很,结果却抢我的吃食去做好事,不是给生产队的东家小孩吃,就是给生产队的西家老人填肚子!”
“我家里纵着她,我忍着,照顾她!结果她名声倒是好了,你们瞅瞅我这一年来都饿成什么样了?这也叫对我好?!”
“我饿得走道都走不动,结果所有人夸她好,说我懒,不干活!我不干活,她王胜男穿的衣服是谁洗的?!烧的柴是谁砍的?!”
“我起早贪黑的,下学就忙活,饭还不够吃,今儿早上差点饿死了,晕过去家里人也不管我!她居然还在排骨汤里面下泻药端给我!”
“要不是我命大,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她自言自语,说要把所有泻药都下到碗里,不让我明天去参加中考,我这会儿已经在家里拉肚子拉死了!”
说话间,狗跑远了,人群中,再次传来愤怒的声音。
“绝不可能!!”
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从人群里钻出来。
这是村里小队会计的儿子,陈常书,今年十四岁。
他心疼的望着地上昏迷不醒,浑身恶臭的王胜男,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而后他痛心疾首的指着夏小晚大骂:“夏小晚,你是在诬蔑胜男!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年龄也比你小,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些事来?!分明是你嫉妒她,胡说八道!”
真是个瞎子!
夏小晚冷哼一声,“我胡说?!你看看她,又白又高,我都快饿成骨头架子了,这是我胡说?!”
围观众人默默打量了一下两人。
的确,夏小晚十三,王胜男才十一,但她比王胜男矮,又黑又黄又瘦,王胜男皮肤倒是白里透红的好。
陈常书双眼赤红,“那是应该的!”
“胜男家世好,天天吃肉喝汤也行,那都是她爸妈给的!你就是诬蔑她,刚刚我还看到你抢她坠子!就是你现在脖子上戴的那个!”
夏小晚冷笑:“我抢她?”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老一辈都知道,我这坠子,是我出生时候,我太公给的!是他老人家给我的念想和祝福!底部还刻了我名字的花纹,几时成了她的东西?!”
“她能偷,我不能拿回来?”
“我不和你废话,也不浪费大家时间,只问一句,她在生产队下药害人,怎么处理?”
夏小晚说着,大步回到王胜男身边,飞快的捡起地上的两块剩骨头,包进手帕当做证据,然后又跑远了。
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全程的生产队队长李东山出声了。
“这事情,我看的明白,排骨汤的确有问题。”
“但是也不一定就是下药了,万一是搁坏了呢?你迷迷糊糊听到的声音,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很可能是做梦嘛。”
“要我说,就是你年纪太小了,很多事情容易放大,其实原本就是小孩子关心出了错,多大点事?何必大吵大闹的,影响生产队的团结?”
李东山打着官腔,打算装瞎。
夏小晚心里沉了沉。
李东山是个官迷,擅长和稀泥,这么维护王胜男,一是为了生产队的名声,二是因为王胜男家里的势力。
但是想就这么护住王胜男?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