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正值寒冬时节,虽未下雪,但是山顶上,仍是结了一层白霜,阳光照在仗剑门山门上,映射出一片绚丽光芒。
莫飞在五名弟子押送下,出现在门下,为之人正是吴松。
一干早就等候在山门处看热闹的弟子,微微骚动。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亲眼看到莫飞衣着单薄的模样,心中仍是不免有些惋惜。他们可以说是亲眼见到了这个师弟如彗星一般的崛起,又目睹了这颗彗星的坠落。
当然,这个青年现在不能称之为师弟了。
但是,这个青年却曾是他们当中,大多数人的骄傲,证明了他们身为普通弟子,也有不输于核心弟子的天赋。
于是,目光中多了几分感慨,几分唏嘘。
这样的目光令吴松很是不悦,而更不悦的是,人群中走出了两人。
冯文光走到莫飞身前,手腕一翻,多出了一件狐裘锦袍,“天寒地冻,此去矿脉途中,你身体怕是吃不消,穿上吧。”
莫飞默默点头,接过锦袍。
吴松只给了他一件单衣,他知道是对方有意折磨自己,但是他并不在意,因为即便是失去修为,他如今锻骨境七重的肉身也不惧怕这点寒冷。
锦袍系好,颇为合身,莫飞冲冯文光笑了笑,心底有一丝暖意流过。
“我好像没什么送你的。”
邬千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送你一句话吧。”
“一路保重!”
他不是没东西送,他其实有一门炼体功法想送莫飞来着,但是,功法这种东西,当着众人面送给一个被逐出宗门的罪人,只怕还没送出去,自己就得先到刑罚堂走一遭。
邬千显然没有冯文光想得周全,他只想到这东西就算送出,只怕最后也落不到莫飞手里。
看着有些窘迫的邬千,莫飞笑得十分爽朗:“哈哈,有你这句话,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走吧!”
吴松不耐催促道。
莫飞回头望着头顶三个大字。
仗剑门
入宗之时,自己是何等激动,想不到短短半年时间,就要离开了,以自己从未想过的方式。
深吸一口气,转身之后,莫飞眼中再无留恋。
他知道,这一走,自己不可能再回来了。
六人拾级而下。
吴松心中不爽又多了几分。
一身锦袍的莫飞,半点颓废之意也无,竟然隐隐流露出几分洒脱气质。
“呵,你倒是看得开。”
他道。
莫飞看了他一眼,并未搭话。
“你那个跟班,何天赐怎么没来送你?”
吴松有点不能忍了,讥讽道:“可怜啊,你包揽罪名,人家……”
“师兄。”
一个弟子道。
吴松没好气道:“什么事?”
他正要借何天赐,狠狠羞辱莫飞一番。
“半山腰那个,好像是何天赐。”
吴松放眼望去,脸色无比难看。
凉亭中,红炉醅酒。
“何师弟,真是好兴致!”
吴松阴沉着脸:“莫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锦袍,很合身。”
何天赐眼中,除了莫飞,再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