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哪位武师最久?”
“他用的马是哪匹?”
“弓箭呢?”
……
凌初反反复复问些芝麻大丁点儿的小事,武馆掌柜被问得两眼昏花,满头冒汗,生怕背后有什么陷阱,绞尽脑汁应对。
所幸凌初并不打算在武馆久留,问完话后便要走,武馆终于脱离苦海,总算送走了这位不好惹的守卫军使,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凌初留下银钱,武馆掌柜推拒着不敢收。
凌初瞥了眼那棵被自己劈得摇摇欲坠的树,道:“让你种棵新的树而已。”
武馆掌柜犹豫着收下:“那……军使大人想要种什么?”
凌初垂眸,曲臂理好护腕,道:“桃花吧。”
安逢院子里也有一棵,想必以后来此,也会开心的。
天露晴色,院子里的桃树瘦枝冒出点点绿意,
安逢一手撑腮,坐在窗边的小榻上,仰头看着院里这棵粗壮的桃花树,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笑意:“桃花快开了。”
其实还早着呢,如今才是二月初,连花苞都没看着,风都是冷飕飕的。
袁若全在一旁瞧着安逢日日渐好的脸色,难得聪明一回,心想小公子定是想过生辰了,便接下话道:“小公子的生辰也快到了。”
安逢的生辰在三月初三,正好是上巳节,踏春点绿,临水宴饮,是热闹的好日子,那时桃花也初绽几朵,已有争春之意。
安逢就是喜欢热闹,他连连点头,兴致勃勃问:“我去年的生辰是怎么过的?”
袁若全道:“你同副使和江连军尉,还有江晟出去玩了一趟。”
“去的哪儿?”
袁若全想了想,“好像是骑马玩去了,在城外一个马场。”
“袁大哥你记错了吧,”
安逢不在意道,“我不敢骑马的。”
自从小时候从马上摔下来一回,他就不敢骑了,后来越来越生疏,越来越害怕,干脆就不学了。
安逢想起如今自己的不同,“还是谁又教我了?”
他话题转得很快,“是那个武馆里的师傅吗?”
凌初带安逢出去玩这事,鲜少人知,就算知道,也不知凌初带人去哪儿,做些什么,府上的人都很信任凌初,默认只要有凌初在,他们是不会跟上的,以免扰了主子兴致。
袁若全不知内情,自然也不知是谁重新让安逢骑的马,但猜着也总离不了凌初身影,袁若全将‘副使’二字咽下,道:“……或许是吧。”
安逢有些可惜自己不记得了,但也依旧笑着说:“我知道那个马场,听人说可大了,草绿花红,马儿也训得好,去一趟可贵了,那几日定是过得很开心!”
他又问:“那我十七那年的生辰呢?”
这个袁若全知道,安逢被掳,他正在树上听着安逢受折磨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