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鸾扑上亭子,一把抓住云夫人的胳膊,硬生生将她拽了过来。
被云夫人抱着的云轻染直接被摔到了一旁。
云夫人心疼得眼角直抽抽,身体趔趄着叫道:“轻轻,轻轻,你怎么样?”
无奈云紫鸾的手仿佛铁钳一样紧紧扣在她的手腕上,云夫人被她拉得歪歪扭扭地冲下了亭子,身不由己地向着外边的大道跑去。
黑衣人已经围了上来,可是云紫鸾拖着云夫人,并用她的身体将自己遮住了大半。
几个黑衣人有些犹豫,手中的长刀举起,却不曾落下。
他们的反应更是印证了云紫鸾刚才的猜测。
她一边拖着云夫人,一边随时根据对方的队型调整着自己的角度,嘴里却说道:“你们居然在万寿节行刺,可知道这是株连九族的罪行?我母亲是二品诰命夫人,你们胆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跟你们拼了。”
一个黑衣人偷偷溜到云紫鸾背后,轻手轻脚地举起长刀向着她的背心刺去。
云紫鸾恍若未觉,仍旧拖着云夫人向后倒退着。
眼见刀尖距离云紫鸾的背心只有数寸,黑衣人猛然加速,刀尖猛地向前刺去!
云紫鸾却在此时,一个侧身,将云夫人藏到了身后:“不许伤害母亲!”
云夫人一声惨叫,左臂被锋利的刀尖刺入数寸,鲜血瞬间涌出,染透了她身上华丽的诰命服装。
云紫鸾怒道:“我跟你们拼了!”
左手一挥,三尺长的柔金丝无色无形
卷上了那个黑衣人的脖颈。
因为误伤云夫人,黑衣人有些呆愣,而只是呆愣这一瞬间,就被柔金丝缠上脖颈,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云紫鸾杀了黑衣人,右手从云夫人肋下伸过来,将云夫人半抱在怀里,焦急地叫道:“母亲,母亲,你怎么样?”
云夫人是安平侯府最小的嫡女,小的时候父母千般宠爱,后来父母去世了,哥嫂对她也十分娇惯,把她当成女儿养。她后来嫁给了云德邻,在后院也是一手遮天,没受过什么罪。她可谓是身娇体贵,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般苦楚。
胳膊上的疼痛和心中的恼怒、气愤、恐惧让她全身颤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云夫人只觉得手臂上的疼痛仿佛扩散到了全身,疼得无法忍耐。
被云紫鸾这么“关切”
地询问,她的嘴唇抖了抖,居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云紫鸾急得高声大叫:“母亲,母亲,你怎么样了?”
她扭头对着围着她们的黑衣人吼道,“都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母亲!”
她一手牢牢地抱着云夫人,一手指着黑衣人喝道:“你们这些匪类,就等着满门抄斩吧!我母亲的哥哥是安平侯,我父亲是礼部尚书,你们等着被碎尸万段吧!”
黑衣人们互相看了看,为首的一个嘶声道:“不跟她废话,杀!”
被几个黑衣人包围,云紫鸾根本没有逃跑的余地,她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将云夫人
挡在外边,自己则缩在云夫人身体下,就地一个翻滚。
果然,如她所料,基本上没有什么长刀砍到肉-体的感觉。黑衣人们非常顾忌云夫人的性命。
云紫鸾躺在地上,云夫人躺在她身上,汩汩的鲜血从云夫人胳膊上流出,染了云夫人和云紫鸾一身。
云浅薰扶着云轻染,在远远的亭子里观望,泪流满面,却不敢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