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来惭愧,吾此生所为,皆为帝王权贵作也,并非己见,汝等年轻人,应效奉孝,行万里路,历遍大好河山,多了解民间疾苦,日后必有所作为,树我读书人之骨气!”
蔡邕叹声道。
“博士说得有道理,自党铟之锅祸以来,多少名士被扣以党人罪名受那些阉宦无辜迫害之,让我等书生报国无门呐!”
戏志才瞬间感到遇到知音,脱口而出。
“志才,你,又来!”
荀爽看了看四周,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生怕他又给自己惹事。
“哎,慈明兄,亏汝还是颖川学院一院之长,连句话都不让说了,如今天下,能够开明视听,包罗万象的教所,也就鸿都门学和颖川书院了,做为太学老人,我对你一向是刮目相看,没想到如今你反倒越来越怕事了!”
蔡邕也是书生意气,见聊得投机,不想中断交流。
“非也,非也,伯喈老弟,圣上如今能请你出山,亦让我安然办这颖川学院,说明他并非只听信一面之词,我听说,康成兄、孔文举等人,朝廷也在重新征召之中,形势在慢慢向好,不可操之过急,还有你,志才!”
相比他人,荀爽最为沉稳机灵,从不意气用事,言行举止皆有依据,生怕他们言论过激,于是好言劝慰。
“嗯,这倒是实话!”
蔡邕听他这么说,舒心不少,收敛温怒,和颜道。
“所以嘛,我来颖川学院,不是向你借人的嘛,呵呵!”
想起此行是求人,蔡邕只好放弃明志。
“人倒是有,您看志才、奉孝如何?”
“颖川学院的才子,我自无异议,此次主要是着写正典,我可听说,你门下有两位精于儒学之人,荀文若,荀公达可不能不去!”
蔡邕是有备而来,人才不嫌少。
“哎呀,只怕是老弟晚来一步,文若、公达已举孝廉,年后便要赴任效力于朝廷,只怕!”
方才荀爽故意支开门外荀攸,也是怕被人夺了去,见对方再而三讨要,只好明说。
“也罢,我与志才也是志趣相投,奉孝虽然年幼,也可助一臂之力,加上阴瑜,怎么说,也从颖川学院征召到三人,只是,两位可愿往?”
蔡邕俯身盯着眼前两人,趁机观察他们的意愿。
两人互看,竟一时答不上话,其实他们心里,还是喜欢如大雁一般去天南海北自由翱翔,可不想被圈禁在一亩三分地里,整天书写之乎者也。
“此去可是鸿都门学的编制,这可是圣上亲定的高等学府,不仅享有丰厚的俸禄,研习肄业的学子一但出仕,不是尚书待中便是太守刺史,太学学子都奢望不得,可想好!”
见二人不为所动,荀爽再把形势和他们说清楚些,免得日后生悔。
“父亲大人,他们不愿去,切不可强人所难,不如让我去罢了!”
一旁的少女急了,上前摇起荀爽的胳膊撒娇。
“哈哈,两位学子,难道连一女子都不如乎?”
蔡邕见机激道。
“采儿,勿要胡闹,可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退下!”
荀爽见女儿荀采跟着胡闹,立刻摆出家长风范,让一旁的阴瑜也为荀采叫屈。
“老兄,我又得说你了,谁说女子不可入学,永元年间始,我历朝都许女子为学,且开男女同读之先河,劝兄莫做腐儒,采儿要去,我看可行!”
蔡邕是个讲原则之人,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岂能容忍家长作风。
“这。。。,成何体统!”
荀爽真是不想和老友翻脸,只是气极。
“荀伯伯,我看也成,采儿好学,定然有所大成!”
后面阴家少爷也跃跃支持。
只剩下志才和郭嘉两人还在眉来眼去,尚下不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