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米二十袋,牛肉五十斤,胡饼千张,盐油酱醋各一缸,货品齐备,店家!”
刘刀满脸笑容,知道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嗯,那我去后院劈点柴!”
郭嘉想想,自己也只能干点体力活,来弥补对家务活的生疏。
只怪叔父戏志才从小惯着他,事无巨细,生活上的事一手全包。
“那怎么能劳烦店家,我去!”
刘刀一把拦住。
“您就到柜上候着,有客人来,收钱记个账得勒!”
有这么勤劳的伙计,果真是店家的福气。
“那你别累着,反正这里挣的钱又带不走,店里光我们自己吃三天足够了!”
奉孝提醒他,酒庄比布庄或其它店有先天优势。
再说此地如此偏僻,生意好不到哪去,两人躺平就够了,何必费那么大劲干嘛。
实际如此,奉孝在门前站了一个时辰,过路之人不见几个。
“刘师傅,您哪人啊?”
闲得慌,不如趁机盘盘刘刀的底细,他不是御厨么。
“我是嵩洛县人,不远!”
“嵩洛县?”
这让奉孝想起入京路上经过嵩洛县东来庄。
“是啊,怎的?”
“无事,怎么就来京师了呢,还做了御厨!”
见刘刀四十来岁,脸上历经风霜,是个有故事的人。
“俺刚满十八岁便跟师傅学艺五年,走南闯北,熹平四年入的京,在洛阳西市大酒楼当主厨,熹平七年被征召入的宫!”
“我记得那年圣上新增鸿都门学,同年西园开置邸舍,卖官呐!”
后面这句话刘刀说得非常小声,宫里人特别知道规矩。
明眼人都清楚,开设鸿都门学和置邸舍是一个目的,捞钱。
连宫里厨子都知道,更何况满朝言官。
只可惜没人敢拿这事去弹劾上奏。
“我那时就在邸舍内当差,知道得可清楚,嘿嘿!”
那嘴只要一开口,滔滔不绝。
奉孝有点惊奇,刘刀知道这么多机密,竟然还能活到今天。
可能他以为这里还在宫内,只要机密流传不出去,也就不叫机密,只怕这天街之人,都懂。
“此乃忌讳,暂且不提,刘师傅,最近有回乡探望过么?”
奉孝也不太想知道宫里过多黑历史,对大家都不利,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