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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沐风栉雨之捌 转职工会(第1页)

“科普中华行”

招到一百七十多家代理商,带来了太阳能规模性产销增长。

常务副总任有义一人之下三百多人之上,权威大大。一年内把产能提升到上万台,在设备改造、工艺改进及质量保障等方面,生产副总季中正费尽心血。不过厂部是练内功,除老板外,人们所见皆销售上的功劳,也都越来越敬重任总。公司内,只有季中正敢跟任总开玩笑,走路时,或冷不丁地从身后摘下任有义的鸭舌帽,旁若无人地戴在自己头上。任有义回头,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

很多地方都有了不同品牌的太阳能店。程家庚担心的,“科普行”

果然为行业做了嫁衣。电话中瑶叶告诵哥哥,别跟同行抢芝麻,要一块儿种西瓜。笑妹妹书生气,现今市场启蒙了,激烈的竞争就要来临了。

程家庚天天往李总工那跑,希望研部搞出新品,市场上把同行远远地甩下。勿用老板交待,李总工结合铁佛家电产品,有了一个“水位水温仪”

的概念,即能让太阳能热水器水少时自动上水,温度低时自动启动电加热。这样一个物件,正好解决了南方连续阴雨天没热水的问题。带着俩徒弟,李总工夜以继日搞设计做试验,报告老板,半年内出成果。呵哈,程家庚把心里三月份仪器上市的希望先自打了折扣,说要是明年“五一”

前上市就好了。呜呼,李总工感到了“资本家”

的急功近利与不讲章法。

进入腊月,程家庚跟任有义分头走访代理商,增进合作感情,了解一线信息。以学习商家经验的由头,任有义带上了城区店店长苏大姐。

晚上,任总跟代理商觥筹交错之时,司机悄悄出来,一个电话打回柳城。

半夜里,程家庚接到任有义出差地派出所电话,调查任有义与苏大姐是否为方程员工。当夜要秘书去到公司,给派出所去盖有公章的证明传真。并叮嘱,不要对外人讲起。

然而,任总跟苏大姐在外地被公安查房,几天里传遍公司。

五天后,两老总前后脚回到柳城。程家庚重新安排人做销售店店长,苏大姐辞职。任有义在家休班,销售部打其住宅电话,无人接听。去到销售部,程家庚亲自坐镇处理事务。想起门店的贡献,着安装部给苏大姐家安装了太阳能。任有义太太到公司,问程家庚老任怎么啦,不上班还在家喝闷酒?程家庚说,任大哥工作造成点小失误,没大事,嫂子你让他早、早来上班吧。任太太说了声这个老家伙,不上班挣钱,我们吃嘛呀。

任有义上班了。说是喝高了酒,说是半夜房间里谈话无人相信。世上从无后悔药。

来到任有义办公室,程家庚道:“任大哥,公司里三百多人了,我们需要成立工会了,职工文娱活动等很多事都要做起来,你来当这、这个工会主席吧。”

他见不得强权欺弱。同时作为二把手,对风气的影响不容忽视。厂长如村长,开厂也要开正气。

任有义说:“家庚啊,‘科普中华行’是咱经营的法宝,明年要继续,今年我指挥一年有经验了,还是让我做销售吧。”

任大哥所说,正是程家庚忧心的,然而终究拗不过自己的内心,“任大哥,就这样定吧。”

以为常务副总的位子别人无可替代,未成想,土小子不管不顾。任有义没有说话,似乎在以沉默表达自己的不认同。半晌,见老板想法已决,任有义红着脸,“我、我吃一堑长一智,会一如既往地保持工作状态,当好后勤服务员,也会做好销售部的参谋。你嫂子那里,我、我也谢谢你了。”

农村后生面前头一回说话露怯。从此,任副总成了工会任主席。

家里吃饭时说起任大哥,程家庚被徐丽莲好生埋怨,说他狗拿耗子,说他犯傻。

产供销人财物,处处需要沟通协调。销售部本身也千头万绪,摁下葫芦起来瓢。不比企业小的时候,少休息下就可应付得了。现在,公司俨然一台运转的机器,慢不得更停不得,程家庚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后悔归后悔,不能打自己嘴再让任大哥复岗。当务之急,得有个常务副总。外边找一个,哪会想孙悟空猴儿哥就到。想来想去,季中正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老季当年在平和县,就是从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子上,临危出任效益亏损的洗涤剂厂厂长,一年止损两年盈利的。问询季中正,老季欣然应允。职位调整后,给两人都涨了薪水。

收到提升的薪水,任有义心里踏实了许多。看来大头庚有情有义,不似卸磨杀驴呢。

从天天忙碌中一下子清闲下来,没多久任有义明显地瘦了,说话办事也无往日神采。看着任大哥的失落,程家庚买柳编椅讨之愉悦。柳条可编筐编篮编箱编藤椅,铁佛村的柳编老板是最早一个万元户。可柳编椅还没拉到工厂,半路散了架。从此,程家庚对做工粗糙的柳编品失望。为不影响任有义心情,任、季两人的办公室没有调换,只是分别更换了新门牌。季中正再也不玩笑,见面张口任大哥。反而,任有义看季中正冷面以对,跟欠他钱一般。

九七年销售了一千七百三十多万。季中正不想大家看他的业绩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跟老板商量,新一年的经营任务锁定四千万。觉着老季目标定得高,但程家庚乐见其成。只是,对季中正指挥“科普行”

心里没底,老季脾气太暴,管人太凶。

春节前,面包车拉着程家庚到处送年货。头一站铁佛寺,奉上了两万块香火钱。资产五百多万了,铁佛菩萨一直庇佑自己呢。送到大年三十下午,送空了两车礼物。回到公司问会计应付账可否付清,会计点头,说就是中午印厂送来五万份“科普报”

,还没入账。程家庚说没入账是我们的事,印厂那里就是欠款,把钱打过去吧。会计联系印厂,回复年后付款就行。程家庚摇头,欠账过年,我不心安。没办法,保险柜里取了现钱,会计借用老板的面包车赶往印厂。俩会计见面,笑说大头一根筋。

又送了一晚上礼,十点多时,一身疲惫的程家庚最后敲开了李总工家的门。进得门来,电视上晚会正传来《远航》的歌声,一眼,望到一边趴在写字台上画图纸的老李。程家庚坐下来,鞭炮声声的年三十夜里,两人对提前到四月份要推出的、寄托着明年市场希望的水位水温控制仪,商讨到了深夜。明年,方程要靠此新品,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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