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还摁在文件袋一角,犹豫透过指尖的轻颤传递到纪式薇的认知里。
她如此沉默,纪式薇就耐心地等。
“不太敢看,你帮我看一眼里面的东西。”
淡墨难得这样犹豫……纪式薇感觉到自己轻松自如的心情都随着她的紧绷在慢慢沦陷失踪。
纪式薇明显不明所以,但是淡墨这样慎重,她更无法云淡风轻:“这里面是什么?”
“你这混蛋的情绪太有感染力,我都开始提心吊胆开始忐忑了好吗?”
淡墨声线有些颓然:“是一份病例报告。”
纪式薇伸出手去碰文件袋:“谁的?”
淡墨摇摇头:“征信社那里得来的。”
纪式薇诧异地抬头看她。
意外于她会私下做这样的调查。
空气静止一秒,下一秒她便听到淡墨说:“也许我做的不对,我只想无法不担心。”
淡墨的神色一时间有些难明:“你也曾经问过我,很多人都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我要从法学系转去医科,而且最后还选了精神科作为方向。”
淡墨松开自己搁置在文件袋上的手指:“我从前一直回避回答这个问题,对所有人。”
她的手紧握桌面的咖啡杯,有些紧,有些执着,透着坚定:“是因为他。”
“很多年前,我曾经咨询过一些人。如果推断没错,他过去曾经生病过。”
她没有说是什么病,可前面的铺垫这样明显,纪式薇领悟过来那刻,动作便有些僵硬。
这一瞬间的感受,说不出的荒唐。
却也夹杂着许许多多令人眩晕的悲伤。
她曾经鼓励“言许”
去追求淡墨;身为朋友,她也乐见其成淡墨和盛清和的复合。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能够许淡墨一个安定长远的未来,需要在这样的基础之上。
淡墨自然明白这样的真相让人诧异,纪式薇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料想之内。
她并不想,自己的好朋友看待自己的爱人,会用异样的眼光。
这也是她从未提及的原因之一。
纪式薇神色复杂地问淡墨:“这才是五年前,你们分开的原因?”
淡墨即刻摇头:“不是,我从没打算离开。”
只怪阴差阳错的误会。
她从未对人提起过那段隐秘,时至今日依然无法冷静地开口。
在盛青山失踪之后,在他们约好离开s城之前,她曾经亲眼目睹他在劝说无用,并且被对方恶意地击倒在地之后,突然暴怒试图掐死路边殴打孩子的一个中年男子。
以暴制暴……从来不是盛清和的处事风格。
更让她惊讶的是事后,他完全没有那一段记忆。
仿佛那夜那个人,并不是他。
而只是她梦一场。
她曾经试图逼迫自己相信这样的结论,那只是她某次梦中臆想,那个场景并没有真实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