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轻声说。
“不分开。”
光正也说。
“你终于想好了,”
千仞雪轻柔地说,仿佛还怕失去什么,“我怕你的心,犹疑到不知哪里去了。”
“不必想的。”
光正浅笑,说道,“之前,是我太傻。”
“你不傻。”
千仞雪笑起来,说,“千仞雪的男人怎么可能傻呢?”
光正听她这样说话,也会心地笑起来。他知道,紧张已经过去,前面的必是甜蜜。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快,几个时辰,只像是几秒钟。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深夜。
光正抱着被褥,站在床边。
“我们这个修为,”
他严肃地说,“是不必睡觉的。”
千仞雪笑了起来,说道:“好啦!你一时习惯不了的话,我们分被睡好了。”
光正局促地站着,不知所措。自从三岁时离开了父母的怀抱,他早已不习惯人同床共枕。
“说是不分开,”
千仞雪开玩笑地说,“不用什么生离死别,一床被子,便违反诺言了。”
“这自然是另当别论的……”
光正一边说,一边铺起被褥。
他隐藏未说的是,他不愿睡觉,主要不是为着睡不习惯的缘故。
上了床,光正也不敢辗转反侧。身边的被窝很快便安稳地纹丝不动,任由他看着千仞雪此时安静恬淡的面容,窗外皎洁的月光也比不上她的纯洁。
光正不敢多看,紧闭起双眼,在被窝里伸直了身体,竭力什么也不想。
“哎呀——谁拉的窗帘。”
第二天,千仞雪起身,窗帘一掀开,日光便如瀑直泄进来。“这下起的太迟了……”
“你太累了。”
光正睡眼惺忪地说道,“彻底休息一下也好。”
他此时回想着自己刚才做的噩梦。自己之所以不愿入睡,正是因为不愿碰见梦魇。心里潜藏的意念总是会搬出理性来,用晨星之口谴责自己。
他恍惚的记得,梦里,晨星正是出现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