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眯起眼睛,道:“亥儿,今日的日头毒辣的厉害,哥哥送你回去歇息,别晒坏了身子,可好?”
假公子装作一副乖巧模样,撒娇道:“好呀哥哥!”
说着张开手臂:“哥哥,亥儿累了,要哥哥抱着走。”
“好。”
扶苏将他抱起来,转头对虎贲士兵道:“送人犯回圄犴,仔细一些。”
“敬诺,长公子!”
胡亥还兀自陷入昏迷之中,浑浑噩噩被押送回了圄犴,“嘭”
丢在阴冷的地上。
圄犴外面分明艳阳高照,圄犴之中却阴冷刺骨,胡亥“唔”
了一声,慢慢转醒过来,睁开眼睛,竟笑了一声。
韩谈侧目看着他,道:“怎么,病傻了?这会子你竟还笑的出声?”
胡亥虚弱的爬起来,道:“我在笑你。”
“我?”
韩谈眯起眼目。
胡亥道:“怎么样,如今你可相信了?”
“相信甚么?”
韩谈反诘。
胡亥道:“相信……那个假物不会再帮助你了罢?倘或今日不是长公子突然到来,不只是我,恐怕连你这个韩国公子,也要死在假物的手中。谈谈,你如此聪敏,想必已经觉了罢?”
“你的一切计划全部落空,”
胡亥继续道:“那个假物今时不同往日,如此受宠,陛下还要册封他为大秦太子,他是决计不会帮你推翻秦廷的。相反……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你,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除之才能后快。谈谈,要不要打个赌,你与我,谁会死在前面?我赌是你。”
韩谈眯着眼目,他的面颊微微抖动,似乎在用力,紧紧咬着牙关,因着胡亥每一个字,都戳在他的心窝子上。
“多么完美的谋划,”
胡亥也不嫌弃冷场,感叹的道:“可惜啊……可惜,为国家的肝脑涂地,始终抵不过荣华富贵过眼云烟。”
经过一番暴晒,胡亥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夜间热,将牢卒都给惊动了,生怕胡亥死在牢狱之中,这若真的这般病死了,牢卒也没办法交代。
“快去!快去通知长公子!”
牢卒风风火火的离开圄犴,很快折返回来,不过长公子扶苏并没有出现。
胡亥隐约听见牢卒急切的道:“长公子呢?”
“长公子没来,说是小公子梦魇,做了噩梦,这会子去哄小公子了,不得空闲。”
“那可怎么办?这假物若是死在牢狱之中,死在咱们跟前,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踏踏踏
紧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章平火急火燎的冲入圄犴:“幼公子!公子!”